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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我啊!”
興龍武館內。
癲仔龍已徹底紅了眼,足足三四名拳手擋在身前,可就算是這樣,竟還有些壓制不住他,若不是豬仔武死死抱著癲仔龍的大腿,怕是癲仔龍早就衝出去了。
“龍哥,你別衝動,千萬別衝動!”
“是啊龍哥,我們現在同烏鴉不好直接正面衝突的……”
“反正珠哥已經通知了老頂,老頂來之前,我死都不會放手!”
面前的勸阻聲接連響起,卻仍擋不住癲仔龍的怒火直衝頭頂。
“你們這班撲街沒有心嗎?月仔他只是來學拳的!他根本就不是社團仔,烏鴉那個雜碎竟然打斷他條手,不現在帶他回來,你叫我怎麼同他老豆交代!”
一聲怒吼,讓勸阻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也不知該如何反駁癲仔龍,只能執拗的攔著。
可他們的沉默,反倒讓癲仔龍愈發狂躁。
“講啊!你們不是想勸我嗎?我該怎麼交代,你們倒是講啊!”
沉默,仍是沉默。
“不做聲就別攔我!”
咬牙切齒的怒吼聲後,癲仔龍猛地甩脫一人,邁步向前。
被甩脫的拳手急忙再度衝上,拽住了癲仔龍的胳膊,死命拉著。
“我叼你老母!”
癲仔龍被逼急了,抬手舉起拳頭,咬緊牙關,卻怎麼都砸不下去。
就在兩波人在拳館內僵持時,李文航的聲音終於響起。
“鬆開他!”
拳手們的動作一滯,偏頭看了眼豬仔武。
豬仔武咬咬牙,最終還是撒開了手。
終於,癲仔龍周圍沒了束縛,他埋首快步走向大門,迎上了李文航。
“癲仔龍,在五叔伯那,你怎麼同我講的?”
就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時,李文航低聲說了一句。
一句話,讓癲仔龍立馬定在了原地。
半晌,這個因武而痴的癲仔,緩緩開口。
“月仔被烏鴉綁了,還被打斷了條胳膊……”
“我在問你,當初你是怎樣同我講的!”
“航哥,月仔是我門生,他只是來學拳的,他不是社團仔啊!”
“癲仔龍!!”
李文航的怒喝中,癲仔龍沉默下來,只是卻仍神色不甘的自言自語。
“月仔才十六,他好有潛力的,五叔伯都誇他以後能勝過我,我知我癲,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別人手裡,以後一身功夫沒人知,所以我教月仔教的好用心……”
李文航抬起手,輕輕搭在癲仔龍肩上,柔聲細語。
“你講過,不會再叫我失望的。”
這一刻,癲仔龍再說不出半個字。
滾燙的淚滴,如同他昔日汗水,滑過下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