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登徒浪子實在是太多了,向這種提出要一睹真容的酒客是多了去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而華安能夠因為這麼點小事,連續兩次做出道歉的舉動,是非常難得的,畢竟,若是遇到其他的一些登徒浪子,說不定不但不道歉,而且,還很有可能乘著酒意在酒肆之中鬧事呢?
見西域女子並沒有生氣,華安微微笑了笑,看向西域女子,輕聲問道:“敢問姑娘是哪裡人,為何要在這酒肆之中賣藝呢?”說完等待著西域女子的回答。
西域女子聞言,微微頓了片刻,她是酒肆的舞姬,按道理是沒有義務陪客人聊天的,但此時的她,已經被眼前華安的氣度和英氣所折服,心裡不由自主的對華安充滿了仰慕之情,並輕聲道:“奴家是西域焉耆國人氏,因家貧被賣身為奴,並隨主人前來洛陽城謀生。”
這名西域女子能夠將自己的出身告訴一名客人,足以證明她對華安的信任和仰慕,而華安與身旁的心腹官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並對眼前的西域女子充滿了同情的感覺。
西域女子混跡酒肆多年,可謂是閱人無數,自然可以感受到華安與身旁的客人在聽了自己的遭遇之後,對自己所產生的同情。
“在下沒有想到姑娘的出身如此悽慘,提到姑娘的傷心往事,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還望姑娘莫怪。”華安怕西域女子想起傷心事難過,連忙安慰了一句。
西域女子聞言,心中一陣感動,她突然覺得,華安真的是一個非常體貼的人,不由自主的萌生了愛慕的情愫,並向華安走近了一步,輕聲道:“客官有所不知,在西域各國,有如此傷心往事的,又何止奴家一人呢?這間酒肆的所有姐妹,都是從小就被賣身為奴的可憐人,不過,像我們這樣天資較好,能夠賣身為奴的,都算是幸運的,畢竟,主人待我們都不薄,我們每天都可以吃上飽飯,而不用擔心被餓死,而那些沒有賣身為奴的,很多都餓死在家中了,所以,我們這些姐妹們,都非常感激我們的主人,並願意永遠為主人效勞。”說完看向華安。
華安與身旁的幾名心腹部下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名西域女子所說出的話,著實讓他們感到震驚,他們既沒有料到西域的百姓會遭受如此磨難,同時,也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名西域女子,居然是如此充滿感恩之心的人。
畢竟,華安一行人都沒有去過西域,對西域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太熟悉,而透過對來自西域商人的觀察,他們發現西域的商人都特別有錢,為此,就想當然的認為,西域各國都是非常富庶的,卻沒有想到,西域也是如此的貧困。
華安微微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西域女子,正色道:“在下一直認為,西域是物產豐富的魚米之鄉,卻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窮苦之人,看來在下真是太孤陋寡聞了。”說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西域女子聞言,微微吁了口氣,輕聲道:“客官所說的魚米之鄉也是沒錯的,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在幾十年前,我們西域的確是魚米之鄉,所有的老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不過,自從中原王朝大亂以來,我們西域各國也大亂了起來,龜茲、且末、鄯善,還有我們焉耆等國,為了爭奪土地和牛羊,開始了互相攻伐,死了好多人,老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就在幾年前,大批從中原戰敗的各族部落湧向西域,為了爭奪土地,對西域各國展開攻打,我們焉耆國只是一個小國,經此大難,國力大損,百姓十不存一,如今是什麼光景,奴家也不清楚。”說完又嘆了口氣。
華安聞言,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幾十年前,大亂的不僅是中原,西域也同樣大亂了起來,而前幾年,西域所遭受的大規模浩劫,則是因為冉閔驅除胡族,導致眾胡聯軍無法在中原立足,從而不得不遷往西域,卻也因此給西域各國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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