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鴻一人攻去。其他人,則是被鍾落鴻的三個朋友困住了。船面上血色一片,絲毫不復前時的熱鬧。
他們二人沒有冒然靠近,而是躲在一邊船塢後。只見那鍾落鴻的臉上絲毫沒有白天的那股子文人氣息,有的只是滿滿的殺氣,手中拿著一柄極軟的長劍,晃動間白光一閃,妖兒的手上就又多了一道血口,似乎深可見骨。魅兒見狀一個甩手,黑色的長鞭“唰”的一聲如靈蛇一般纏上他的劍身。一時只見一黑一白交纏在一起,似乎有些難分彼此。
妖兒趁機趕緊跳起身來,丟了劍的她手中又拿了一柄匕首眼看就要朝著鍾落鴻的心口扎去。
“危險!”沈煙一看下意識地大叫起來。而他的聲音對船上打得熱鬧的人來說,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倒是朵善被他嚇得趕緊站起身來護著,怕有人看見了掉轉矛頭襲擊起他來了。要知道,這幫子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平常角色,萬一要滅口,他們鐵定是躲不了的。
而船上,鍾落鴻臉上忽然冒出一絲笑容,不過只有那魅兒與妖兒才看得見。
只見鍾落鴻長臂一震,正與他的劍交纏著的鞭子主人立刻被一股霸勁丟擲,人直直地往他甩手的方向而去。妖兒見狀倒吸了口涼氣心中暗叫不好,可無奈身勢卻是收不回來了,匕首扎進了被甩過來的魅兒身上,立時她口吐鮮血,手上也是一鬆,鞭子如失了生命力的死蛇一般從他的劍身上滑落下去。
此時,鍾落鴻冷笑一聲,走到被自己的身勢震到倒地的魅兒身旁,舉起手狠狠的刺了下去。手下的人,登時便化作了那不應再在人世間的幽魂,尋不見了。
沈煙看著這血腥的場面心裡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許久沒有見到過這般鮮血淋漓的景象了,再看那殺人者還是白天與自己同喝一盅酒,晚上同上一支船,笑著聽自己說西施的人。現下想想彼時的笑顏,不由覺得有些冰冷了。
“朵善,我們走。”沈煙拉著朵善的袖子就要走。
而朵善看他那樣子,心想著也許他是看得怕了,畢竟他可不是武林中人,定是見不慣這冷酷的血腥場面的,所以也由著他拉著走了。
船面上,鍾落鴻解決了魅兒之後又是一劍刺向早已面色煞白的妖兒。劍尖的血滴落在船面上,聚成了一小汪血潭,而那劍身上卻是不留一絲痕跡,月下依然銀光爍爍。
隨後,與他一同前來的三人對著他單膝跪地道:“臣等未護侯爺周全,實屬罪該萬死!”
“起來吧。今夜的事情我要你們去查清楚,究竟是誰洩露了我的行蹤。”鍾落鴻眼中殺意瀰漫,臉上也是猙容初露。那個洩露他行蹤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逃脫生天的。
“是!”
“侯爺,剛才……”廖閣抬頭似有隱憂地看向他,即使他不說清楚他也自然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
“不需要動他。”鍾落鴻眼裡閃了閃。
沈煙啊沈煙……本來你的多管閒事已經夠讓你死一千次了。朵善拉著你走了你還回來幹什麼呢?
不過……
腦海中又回放著沈煙喊出危險二字的一幕——彼時的他聽得一清二楚。雖然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但那時候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著說不出的焦急——而正是因為這點,才叫鍾落鴻有了放過他的心思。
“可是……”廖閣又想說什麼,卻是被鍾落鴻一個揮手,擋了回去。
“我說了,不需要動他。”語氣之堅定,叫三人俱是隻得服從。
他們的侯爺,有著天生的霸氣。戰場上他可以所向披靡殺敵無數,面對敵人與背叛者也是向來冷血無情。而今次的出行也是極為隱秘的。他們出現在朵善和沈煙面前確實是故意不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因此而知道他們的身份了。然,這次的暗殺,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暴露他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