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方雲書大抵覺得有點冷,又將她抱得更緊一些,是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林文杏看著方雲書的臉又出起神來了,為什麼梅凌霜從來就不會這般親暱示愛呢,若此時此刻換成是她,想來她會脫下所有的衣服給自己,也不會想到要擁著自己入眠吧?
梅凌霜,她現在在做什麼?隱谷門的人是否發現她的行蹤了,她又是否躲過了,林文杏重重地嘆了口氣,一時恨不得她死了,一時又怕她受到半點兒傷害
一路摸摸索索一走就是一兩個月,依舊沒有發現這茫茫大山裡有任何人的蹤跡,一度懷疑過血參不過是傳說中的物什,並不存在於世,林文杏雖一身疲憊,卻不願放棄,又唯恐方雲書心灰意冷,好在方雲書雖失望卻也饒有興致地在這路途艱辛的大山裡轉悠著,如郊遊一般好興致。
傍晚,林文杏坐在高高的樹杈上,看著方雲書揹著柴枝,拎著一隻野兔遠遠地走來了,不由得開心地衝她揮手招呼,方雲書亦報之一串清脆的回應。
遠山蒼翠,青煙出岫,一輪紅日西沉,林文杏便覺得心中無比寧靜,連日來與方雲書的朝夕相處,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不得不說方雲書是一個很容易感染到他人的女子,總是那麼歡樂,叫人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憂愁。
還沒等方雲書走近,林文杏就自己爬下了樹,在林間行走的這些日子不得不學著手腳利落些,接過方雲書手裡的柴枝:“今日沒找著血參,明日可還找不找?”
“當然找,來都來了,都找了這麼久,前功盡棄多可惜。”方雲書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支漂亮的花來:“瞧瞧,美不美。”
林文杏一瞧,是一朵明豔的黃花,開得熱情燦爛,花瓣嬌嫩,花蕊絲絲縷縷長長地伸出花瓣外,十分漂亮,林文杏欣喜地接過笑問道:“這是什麼花兒呀,長得真好看。”
“這花兒名叫忽地笑,送給你啦。”方雲書對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信手拈來,一面生火一面信口答道。
忽地笑?林文杏還是頭一次聽著名字,覺得有些新奇,再看著一面忙碌,一面歡快哼著歌兒的方雲書,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稱方雲書,一個明朗的黃衣女子,忽而回眸一笑,溫暖又美好。
“瞧你那個傻樣,拿著花兒傻笑什麼?”方雲書不知什麼時候抬起頭看著她,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你才傻呢。”林文杏佯裝生氣,將花兒扔在方雲書身上:“也就你有那麼多小心思,換成梅凌霜,有采花的功夫不如多采幾個果子了。”
“這話說的,倒像這些日子少你吃喝似的,這一路你處處拿我和梅凌霜做比,還沒有比夠,我跟她本來就不是一類人。”方雲書不樂意:“她這麼個人,一天到晚像是所有人都欠她錢似的,本來不生氣,看著她的臉都沒了好心情,我可不要跟她比。”
自打跟梅凌霜鬧翻之後,就越來越覺得方雲書是一個美好的女子,又在想梅凌霜也曾與她朝夕相處,真的就沒有一絲情愫暗生,或許是有的吧。這麼一想心裡又酸溜溜地,卻又不知道是在吃誰的醋。
“又嘟嘴了,這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你也別抱怨梅凌霜不解風情了,又你這麼個磨人精在身邊能好好活著就不錯了。我看你們兩挺般配的。”
“你真討厭,哪壺不開提哪壺。”林文杏被氣笑了,似乎生來就是那麼多愁善感,往昔與梅凌霜在一起時亦是如此,梅凌霜雖不善言辭,卻也盡心的哄她,越哄也就越悲慼,方雲書甚少哄她,卻往往幾句話直中要害,便是想矯情也矯情不起來。
又尋了數日,二人縱有熱情,身體也疲倦了,帶著林文杏這個大累贅也十分耽擱行程。
清晨時分,二人最終拍板,打道回府,方雲書一如往常一般去尋找食物,林文杏百無聊賴地倚在樹幹上等著她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