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逸沒有說話。

靜靜與她對視許久，她緩慢張口，&ldo;對。&rdo;

清晰的一個字，慕容素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卻忽地扯唇笑了，笑得愈加盛烈，指尖輕撥，玲瓏彩穗微微一動，銀鈴飄響。

&ldo;這個回答，娘娘可還滿意？&rdo;話語停了一瞬，她凝視著她，目光冷銳，&ldo;說實話，白芷‐‐&rdo;

&ldo;我一向不喜你，也不服你，你驕傲自大，自以為是，除卻舞技貌美，何處比得過我？王爺本先選擇了我，可是最終關節卻棄我而選了你，我一直不明白，憑什麼？&rdo;

急戾的話語聽似怨怒而嫉妒，她心頭沉墜下去，沉甸甸的發冷，&ldo;所以你就倒戈，刻意暗害我？&rdo;

&ldo;沒錯。&rdo;她說得很輕鬆，片刻又揚起唇，笑意嫣然，&ldo;我要讓王爺知道，我並未不如你，他選了你白芷而棄我沈妙逸，本身便是個錯。&rdo;

&ldo;而你白芷，真的是夠愚蠢的！&rdo;冷冷的語調中含著諷刺，&ldo;你以為，你親眼所見的，就是真實的？這世上許多事本就是虛虛實實，有人笑裡藏刀，有人口是心非，你憑什麼就能斷定，誰對誰錯，誰又做了什麼？&rdo;

她一怔，聽出了她話中隱然的含義，眉目淺蹙，&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意思。&rdo;她冷瞥了一眼。自顧站起身，與她臨近了些許，&ldo;左右我已將話同你攤白，那麼，不妨再告知你一件事。&rdo;

慕容素一怔。

沈妙逸的神情未變，可不知為何，她卻總覺有些莫名的預感，靜靜迎著她的視線，她心口一跳，無聲地凝住了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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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祭禮，慕容素得以在禁足半月之久後尋得一次出殿的時機。

大涼皇室禮典有律，每年十一月初九，涼國初興之日，需自雲州城西麓山祭臺中設行祭典。天初拜祭先祖，入午參神降神，午後進饌焚香，至夕燒酒初獻，直至傍晚歸回，是為四祭之禮。

典禮極其繁盛，當日除卻廢妃罪臣，所有宮嬪朝臣皆需參與禮拜。四品之下臣子附於祭臺外圍，不得僭越於內。上臣、宮妃、皇子等份位頗重的，皆入祭典圍內，所勢之大，規矩之苛，不亞於年關華宴。

慕容素此番雖被降位禁足，但宮妃位次卻仍猶在，此次典禮亦必得出席。只是婕妤之位不同昭儀，算來彼時的排位，大抵設列於淇玥、喬虞、陳淑容之下，同徐韶冉、沈妙逸等同列。

這半月以來，有關露凝膏的探查毫無進展，隨著時間推及，所有的可利用的線索幾乎已探盡，態勢無疑已陷入僵局。李祁景袖手旁觀，淇玥、孫家虎視眈眈，李復瑾雖竭力以禁足制衡著整個局面，卻無疑無法持續多久。這對她而言極為不妙，猶若矗立斷崖，疾風逆狼，進退兩難。

心下盤算著每一個日子，慕容素深知，如若局面在無法轉變，恐怕此次再難翻身。如今她身邊的助力已全部斷了，諸事不利。而十一月初九，祭禮之典，則會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第100章 引蛇

祭奠前一日，徐韶冉來到了汝墳殿。

&ldo;娘娘！&rdo;

殿內的燈光極暗，未曾點燃半分燭火，更不消說是取暖的炭火。時臨冬季，寒風習習，入骨的涼意。

慕容素抬起眼，眸中一瞬映入了那個溫順柔弱的女子。她輕扯唇角，費力露出一抹略顯蒼白的笑，卻沒什麼笑意，&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