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無疑是枚重磅□□,一剎驚詫了在場所有朝臣。即便她並無實據,憑這一語也足以在眾人心上埋下一顆疑忌的種子,無論是與否,只消這陣波浪翻掀,憑藉大涼對前朝的忌憚,便足可令她頃刻失寵,甚至致命。
徐韶冉本自去年祭典之事後便被廢黜,早便是顆被棄的廢棋。以她現在罪奴的身份,便是靠近內宮宮門都絕無可能,更不消說是同如今這般隻身闖告聖殿,想來必是受人指使。而那背後的指使者她根本無須猜測,粗略一思便知是誰。
淇玥。
慕容素不禁冷哂,在琉畫的侍奉之下著好宮妝流裙,靜步前往宴席。
進去的時候,殿上正是一片凝寂,李復瑾的聲音方好傳來,平靜得聽不出情緒,&ldo;你說,白昭儀乃是大燕的定國公主?&rdo;
她靜靜停住腳步,立在殿門外一尺的地方,凝視著殿中的動靜。
&ldo;是。&rdo;徐韶冉跪在殿下,一身素服破爛陳舊,背脊挺得筆直。她答得毫無猶豫,語氣更是肯定而決絕。
&ldo;你有何證據?&rdo;李復瑾面無表情,席案的手卻已逐漸無聲收緊,死死盯著殿下的人影,&ldo;你可知,御前妄言,是何罪名?&rdo;
位於側席的拓跋冶饒有興趣地眯了眯眼,視線一瞥,望到了殿外一道半隱半現的身影。
李祁景亦眉目深蹙,緊盯著殿中央的徐韶冉。
&ldo;回陛下。&rdo;徐韶冉俯首道:&ldo;罪妾曾親耳聽聞白昭儀與那汝墳殿中的公主婢女交流,罪妾絕無妄言,尚請陛下佐證!&rdo;
殿堂中靜了一靜,一聲嗤笑驀地從旁傳出,正出於沈妙逸的口中。她冷諷道:&ldo;既是交談,那想必是秘辛之言,怎會輕易教別人聽去?你既言之是親耳所聞,那先不言白昭儀所謂何人。你私闖宮妃寢殿,又該當何罪?&rdo;
徐韶冉的面容略一僵白,一瞬瞥過目光,冷冷回視沈妙逸,&ldo;罪妾本就是戴罪之身,何懼罪高一等?只是罪妾無能,萬不能眼見前朝賊人傷及陛下,陛下明察!&rdo;
沈妙逸冷哼一聲,方要再次啟口,卻教一側的淇玥捷足先登了,&ldo;陛下,無風不起浪,這罪妃既敢冒大不韙獨闖聖殿,想必定是發現了什麼。方才她不是說汝墳殿正有一名那前朝公主的婢女?陛下召那婢女一問,豈不便知?&rdo;
李復瑾的目光微微一冷,不待開言,一旁的李祁景卻忽地笑了,率先出語,&ldo;皇妃娘娘可真是會說笑,那宮婢既是前朝之人,倘若白昭儀當真為前朝公主,那宮婢還會叛主不成?&rdo;
淇玥冷冷瞪過去,&ldo;大涼司刑監酷刑無數,以命相逼,何怕她吐不出真言?!&rdo;
&ldo;娘娘真是狠心。&rdo;沈妙逸冷笑,面容卻沒什麼笑意,語意嘲弄,&ldo;也不知以命相逼,是能逼出真言,還是屈打成招的謊話更多些!&rdo;
話畢她長眸一瞥,直直視向殿中的徐韶冉。話語含沙射影,直望得徐韶冉心頭一悚,立即高聲道:&ldo;陛下,罪妾之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察!&rdo;
&ldo;怎的這般熱鬧?&rdo;‐‐
一聲清音淡淡傳入,帶著三分笑意三分冷謔,令眾人微的一訝。
淡藍的宮裙自殿口輕劃,步履淡泊而鎮靜,正是慕容素。
拓跋茗眼前一亮,一瞬忍不住撥出聲,&ldo;白‐‐&rdo;立即被拓跋冶制止,而後側首望向她。
徑直行至殿堂正中,自徐韶冉身側站定。慕容素畢恭畢敬地一禮,&ldo;臣妾,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