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麗塔很好。哦,爆炸以前,她就完成任務離開了;其實她已經來看過你了,還會再來的。快躺下。”
喬治婭躺了回去。
“德爾頓和芝加哥警方一唱一和,把一切都歸罪於販毒集團。帕蒂森也被抓了——你知道的,那個銀行董事長,因為聽任德爾頓專橫跋扈的擺佈。”
喬治婭太陽穴隱隱抽痛,手臂換了新的石膏,本以為會疼痛難忍,但已經好多了。她轉過頭一看,自己正在輸液,再摸摸臉,感覺換了新的繃帶,但是不怎麼痛,只覺得疲憊不堪。
艾利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醫生說你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她點點頭。
艾利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咬著下嘴唇,顯然很緊張。“聽著,有一個人想見你。你撐得住嗎,就幾分鐘?”
喬治婭翻了翻眼。
艾利走了出去,隨後領進來一位老人,大概七十幾了,但腰桿挺直,頭髮白得還不少;下巴突出,深邃的藍眼睛裡滿是關切;黑色的西裝與領帶,挺括的白襯衫——無須介紹。
不管怎麼說,萊昂內爾·格蘭特也捲進去了。“我想握握你的手。”他說。“但我看出來了,這不可能。”他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謝謝你為國家所做的一切!”
喬治婭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並不是為了國家,當初只是為了一個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剩下的,就像有人曾經說過的那樣——任憑世人評說。但自己心裡清楚,格蘭特到這兒來看望自己,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她清了清喉嚨,試著開口。“請節哀順變。”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我兒子的作為——簡直想不到!你也應該知道;我當時並不知道德爾頓團隊風氣敗壞了,直到佩納找來,才知道我兒子是禍首。”
喬治婭頓時驚呆了:“拉——拉斐給你說過?”
“他的手下被殺害以後,他來找過我,說是有人要他消失,但他已經想好計劃去阻止這一切。”說到這裡,格蘭特看起來有點羞愧。“我就命令他去執行,並說我全力支援;但前提是,沒有我的允許,這個‘安排’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她想到了維特。“拉斐跟什麼人合作,你知不知道?”
他搖搖頭。“我覺得是一個白種人的民兵組織。”他頓了頓說道。“他們不是我的首選,但可以作為同盟者,而且我相信,這樣的禍害確實需要一支部隊去對付。”
喬治婭沒吱聲。
格蘭特眼中露出深深的悲傷。“我認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給我兒子灌輸的都是這樣的價值觀念。我真不明白,到底錯在哪兒了?”
這不是常有的事嗎?人人都想做好事,結果往往事與願違。然而,如果一個人在成長過程中被灌輸的愛和恨與恐懼同樣強烈的話,造成現在的結果也就不奇怪了。公平地說,這件事也許不是因萊昂內爾·格蘭特而起,他也可能是在仇恨中長大的,說不定是代代相傳的家族特性。至少這一次,傳到這一代,這個鏈條斷了,斷得如此悲傷,如此慘烈,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一段時間,警察不會再來問你什麼;即使來了,也不必擔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她點點頭。既然是這個城市的老大,說出的話當然很有分量。
“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年輕的女士,任何……”他接著說,“……不要猶豫,打電話給我。”他試著笑一笑,確實笑不出來,接著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艾利進來了。“還有,科迪·魏格曼對電梯的推測是對的。”
“怎麼講?”
“洛佩茲是販毒集團和肯·格蘭特的關鍵人物,不只是一個會雙語的殺手。他過去常吹噓自己對計算機多麼在行。”
喬治婭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