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剋制。我感到很彆扭——自己完全不屬於這個環境!
十分鐘後,一個男人進來,壯實如頭公牛。天很熱,他還是穿著牛仔褲和運動衫,腦袋和身體相比顯得比較小,稀疏的黑髮梳在左邊,眼睛間距很寬,但那脖子短得幾乎沒有,全身看不到一點脂肪,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種壞男人。他點了一杯啤酒,四下張望,看見我了,就低著頭走過來。
“你就是布賴恩·吉爾默?”
“我告訴過你的朋友,我來只是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這樣的開場白,看來希望渺茫。
他上下打量我。“我怎麼知道佩納死了?”
“你想過給他打電話沒有?”
“也許吧。”
“殺害他的人拿走了手機。如果你打過,接電話另有其人,你不就有答案了。”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我怎麼知道殺害他的人不是你和你的同夥?”
“我並沒有去亞利桑那州,但佩納告訴我同伴關於錄影帶的事。如果不信任,就不會告訴她。”我在撒謊。
“也許她強迫佩納這麼做的。”
“她在芝加哥就遭遇謀害她的車禍,手腕都斷了,還沒恢復。佩納要拿下她,輕而易舉。”
吉爾默低聲咕噥。
“聽著,這個案子起於一個小女孩被綁架,接著她媽媽被謀殺。”我所知道的一切,怎樣到的亞利桑那州,怎麼找的佩納,全都據實告訴了他。“現在很清楚了,這涉及一個更大的陰謀。我的同伴想要抓出真正的罪魁禍首!”
吉爾默若有所思。
“顯而易見,佩納也是這個意思,否則他不會把錄影帶給你保管。”
“你說你是誰,有什麼證據?”
我忍無可忍。“天哪!”我滿腔憤怒,脫口而出。“你必須謹慎,我理解!但是我的問題呢?如果你真是佩納那麼好的鐵哥們,幹嗎還要為德爾頓安保公司賣命?發生的一切,你一點也不知曉?我又怎麼知道你是否還保留著錄影帶?說不定你已經給了德爾頓。”
他沒直接回答我。“就算公司的創立者走上了邪路,我還是相信公司,相信我們的使命,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而且都是在堅持正義!”
我瞪著他,突然覺得很不安。“你是佩納的同伴……還是德爾頓的走狗?”
他猶豫片刻,回答道。“佩納是我訓練過的最好的學員。如果他失手了,責任在我!”
他說的是實話,我能感覺到,真想說他對自己太苛刻。“這麼說,你就有責任去完成他的使命。”我頓了頓。“喬治婭——我的同伴——也有同樣的感受!”
他眉毛一蹙。
“好了,我心裡清楚,你不相信我,坦白地說,感覺是相互的。但是如果你給了我錄影帶,我們確保你的名字不會被提及。我們和媒體以及警方都有聯絡,他們會尊重你的隱私。怎麼樣?”
他思索片刻。“如果佩納說對了的話,你們對抗的真的是強大的權勢集團。”
“那就更有理由要為你的身份保密了。以後也需要有人密切關注德爾頓,內部有人會更容易些吧。”
十分鐘後,我把錄影帶裝進挎包,快步向車子走去。出門前我就給攝影機充足了電,現在放進磁帶,啪地開啟小小的螢幕,摁下播放鍵,心中有點忐忑,不知究竟能看見什麼。起初螢幕上全是雪花,然後變灰,變黑。我皺皺眉。幾秒鐘以後,螢幕頂部出現一束光,接著另外一束,這是在移動拍攝,鏡頭晃來晃去,好像攝影師在走動,看不清楚。
鏡頭總算穩了下來,攝影的人已經停下沒動。那地方很黑,唯一能辨析清楚的就是邊框頂部那些光線。我把它放大,影像還是很小,但可以看出一群人好像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