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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遙終是再也忍不住,厲聲嚎哭起來,慘烈的叫聲衝破了結界,那般淒厲無助的痛哭聲,直接傳入了離她最近的司墨昭和宇文珏的耳中。
“君兒!”司墨昭大喊道,他努力的奔跑著,原本束起的髮髻散落下來,髮帶飄落於地他也顧不得,心底唯一的信念便是要找到君兒,她的聲音那般慘厲悲傷,揪住了他的心。
但是,這黑暗彷彿是沒有盡頭的,他感覺自己已經奔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出口,觸目所及,除了黑暗依舊是黑暗。
倏地,前方透出一絲光亮,狂喜襲上他的心頭,他努力朝有光的地方奔去,終於豁然開朗,他笑意盈盈的看過去,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他沒有看見君兒,甚至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於花園一角,白衣耀眼,烏髮垂落在頸間,粉嫩的臉頰上掛著淚珠。
“我們的世子在這裡呢!喲,世子大人,你在做什麼?”
惡意的、嘲諷的語氣刺向小小的身影,半大的男孩一把拎起他,在見到他的眼淚後,哼哼笑了出來,話語更加的惡毒:“沒孃的野孩子,居然還能佔著世子的位子?難道不該讓出來?父王根本不重視你,他喜歡的是我,你把世子的位子讓出來吧!”
沒孃的野孩子好像刺激到了他,他一口咬住了對方的手腕,男孩痛的叫了一聲,反手便是一巴掌,粉嫩的臉頰立刻高高的腫起,他尚且不滿意,指使自己身邊的幾個孩子你一拳我一腳的招呼上去,不多時他渾身是傷痕,臉頰更是腫的不能看,白衣變成了紅衣,鮮血滲入地面。
接著畫面又是一轉,小小的身子跪在石階上,夜涼如水,冷風呼嘯著,仍然是剛才的紅衣,他抬眸看向透出點點光的屋子,裡面是笑語晏晏,融洽快樂,和他的悽慘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能聽到屋子中粗獷的男聲呵呵大笑,男孩的撒嬌聲,女子甜美的笑聲,他低下了頭,水珠慢慢滴在地上,他努力的蜷成一團,好冷,好冷,誰來救救他?
對於那個男人,他早就不指望了。如果是從前,他會抱著孺慕之情望向他,做盡一切不過是希望那個男人可以看他一眼,容忍下所有的欺辱,容忍下所有的鄙夷,他心底依舊是有塊地方,柔軟而堅定的相信著自己是被喜歡的。
眼巴巴的瞧著其樂融融,渴望的目光得不來一絲一毫的關注,他顫抖著身子,眼中的溫暖終是消失殆盡,再睜眼是狠戾無情,毫無溫度的旁觀著所有人,他捨棄了白衣,換上了紅衣,火一般熱烈的色彩,卻是有著無盡的涼薄,他輕笑著,得意的瞧著往昔的那些人痛苦的哀嚎著,可心中是滿滿的暢快!
輪到了那個男人,他的表情不再是厭惡,不再是不屑一顧,變成了不可置信,他看著他笑的邪佞肆意,笑的冰冷薄情,眼底第一次出現裂縫,然後是悔恨可憐。
司墨昭抑制許久的感情爆發了,他衝過去,抓起那個男人的衣襟,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笑的瘋狂,笑的流出了眼淚,他陰冷的笑聲迴盪在結界中,當場把其他人驚了一驚。
原本深陷於悲傷絕望中不可自拔的君遙猛然被這陰冷狠戾的笑聲拉回了神智,她再次閉上眼睛,沉澱下心頭的負面感情,無意識的摸向左邊,竟是摸到了阻礙物,她驚喜的睜開眼,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小劍並未跟隨與她身邊,有這把烏金短劍足夠了!
她運足力握住短劍,用力的向下一劃,恍若有什麼東西被破壞了一樣,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執劍又用力的朝下劃,強大的力道破壞了整個陣法,所有的束縛被破壞,其他人面前的幻象化為鏡花水月,彷彿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她另一邊就是司墨昭,君遙望向他,忍不住大吃一驚,此刻司墨昭的面上滿是猙獰的笑,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殘,雙目赤紅,烏髮披散,他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