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焦急,他最擔心的是皇帝已經同意了這門婚事,那麼他連提出的機會也沒有了,若是沒有答應,還有轉圜的餘地。
“陛下的意思是要思考再三,他說鼎北侯世子妃應當慎重考慮,我估計他暫時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畢竟這件事是問過風丞相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真的。”
“哦?那便是尚未賜婚?是麼?”宇文珏聞言,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優雅的坐下來,手中拿著精緻的茶杯,輕抿一口,開口詢問。
“是的,是這樣不錯。”
“我也決定呈上奏摺,請婚與風君遙,你覺得如何?”
男子驚愕的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說道:“主子為何要娶風君遙?這個風君遙四年前就是出了名的紈絝二世祖,身為女子當街強搶民男,流連於花街柳巷,還在青樓和其他的貴族子弟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誰人不知她是東朝四惡之首?四年後第一次露面卻是和史耀前因為一名女子而再次槓上,我看是壓根與以前一樣,絲毫沒有可取之處!”
說到此處,他瞅了瞅上座宇文珏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於是大著膽子繼續說著:“如果主子因為她是風丞相的女兒才娶她,那麼朝野中其他大臣的女兒同樣可以考慮,例如大學士的孫女,翰林院院士的女兒,威遠大將軍的侄女,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的大家閨秀?名門才女?對於主子更有助益才是。”
“你是這般認為的?”宇文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可眼底卻無半分笑意,只有冥黑的深沉,周身的氣息很是冰冷。
刑部尚書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陡然間會如此氣勢駭人,但他好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能成為定國公的心腹,自然揣測上位者的心思是少不了的,秉著不得罪主子的原則,他的頭顱低得更下面,恭敬道:“這是屬下自己的看法,最終做決定的還是主子,屬下是萬萬不敢左右主子的意見,否則便是冒犯主子了。”
“哼哼,你倒是聰明的緊,難怪能成為父王的最信任的心腹,當年父王安插在朝堂上的人,獨獨你一人坐上了三公九卿的位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屬下惶恐,為主子效命是屬下的榮幸!”
“好了,起來吧!不錯,大學士的孫女,翰林院院士的女兒,威遠大將軍的侄女,皆是名門閨秀,儀態萬千,可惜的是我對她們不感興趣,對於她們背後的勢力我有的是其他的辦法,何須依靠女人來得到這些勢力?風君遙,我是要娶的,這點不容更改,等下你擬個奏摺,給我呈上去吧!”
話音剛落,另一個灰衣男子鬼魅般的來到宇文珏的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的面色猛的一變,眯起的眸子中是凌厲的殺機,陰冷無比,沉沉的嗓音傳來:“你說的是真的?”
對方再次湊近他耳邊,說了一句,但見他手中茶杯大力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頃刻間堅硬的紫檀木桌案變成了粉末,兩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觸到了主子的怒火。
“墨北影居然也打著這樣的主意?好好!張巖,你不需要等下寫奏摺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將奏摺寫完,呈給帝王!”
啊?刑部尚書懵了,馬上就寫奏摺?但是現在已經將近半夜了,莫非還要他挑燈夜戰?不是吧?他心中不住的哀嚎,明天天不亮他要上早朝的!
宇文珏瞥到他的神情,唇邊浮現一絲冷笑,語調中夾雜著威壓:“怎麼?你不願意?”
對上他的視線,刑部尚書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額上冷汗津津,他怎麼忘了?這位主的手段絲毫不遜色於老主子,否則哪能輕易承襲定國公的爵位,而他的那些個兄弟連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