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心裡便著實有些失落。
蕭睿還沒有發現李宜,但眼尖的玉環已經透過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神情落寞倚在欄杆上向兩人望來的女道士,兩人其實早已是在洛陽的舊識。 玉環將手輕輕從蕭睿的手裡抽開,然後雙手提留著裙襬小跑了幾步,還沒等李宜反應過來,就盈盈拜了下去,“玉環拜見宜姐姐!”
李宜吃了一驚,趕緊臉色羞紅地扶起玉環,手拉著手說起了女人間的悄悄話。 或許是因為知道,日後將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嫁給一個男人,兩女一個刻意交好,一個天性溫和,很快便熱乎在了一起,不多時,反倒是像極了相處多年的好姐妹,好得蜜裡調油,生生把蕭睿一個人晾在了一旁。
雖然李宜執意不肯讓玉環叫自己姐姐,但她的年齡卻確實比玉環大一些。 又見玉環叫得真誠,便也只好預設了下來。 而玉環地這一聲“姐姐”,也讓李宜消散去了心底裡那一抹最後的隱憂和焦慮。 玉環的善解人意和體貼,讓李宜如沐春風,三兩句話間就將存於兩人之間的那點隱隱的尷尬和隔閡清除乾淨,玉真站在一旁讚許地笑著,對玉環又高看了幾眼。
李宜將玉環留在了煙羅谷裡。 兩女親親熱熱地相處,這讓蕭睿感到很欣慰。 他站在迴廊上。 看著兩女一個如空谷幽蘭,一個如冰川雪蓮,攜手在草地上或是耳語或是嬉笑或是俯身摘花的親密,心裡的溫情一點點高漲起來。 可惜,這種溫情沒有持續多久,他地好心情便被陵遲公主母子的到來而被徹底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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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遲公主面色尷尬地站在玉真面前,而玉真就趺坐在草地上。 神色淡定,只是將那清冷地目光從神色陰沉的楊洄身上掠過。
“玉真姐姐,我這孩子想要跟咸宜侄女說幾句話……行嗎?”陵遲公主支支吾吾地道,她也是沒有辦法,日日被這兒子痴纏,實在是不勝其煩,這才不顧忌諱地帶著楊洄來到了煙羅谷裡。
玉真回頭瞥了一眼正站在不遠處向這廂張望的蕭睿,淡淡一笑。 “陵遲妹妹,這話你不該來問我,該去問我那孩兒。 這咸宜已經被皇上賜婚給了蕭睿,不日就要成婚……而楊洄,要在大婚之前單獨跟人家的未婚妻相處,是不是要徵得我那孩兒的同意?”
楊洄沒等陵遲公主說話。 便迫不及待地插話道,“玉真殿下,楊洄拜見咸宜公主殿下,與那蕭睿何干?他們不是還未曾成婚嘛!”
玉真冷冷地一笑,“楊洄,你好放肆,咸宜已經奉旨去了公主的封號和爵位,目前她是幻真道姑,是天子門生蕭睿的未婚妻室,你如何能說見便見?”
“殿下……”楊洄地話還沒說完。 陵遲公主便在一旁打斷了他。 又羞又惱地斥道,“你這沒出息的孽子。 自取其辱!還不趕緊隨為娘回府!”
玉環乖巧地避進了內室,而李宜則緩緩向蕭睿這邊走了過來,向他投過問詢的一瞥柔情目光。 蕭睿笑了笑,伸手牽起她溫熱滑嫩的小手,一起並肩向玉真三人所處的草地上行去。
雖然兩人已經有了婚約且婚期在即,但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蕭睿牽著手,李宜還是感到了一絲羞澀。 下意識地想抽出手來,但蕭睿卻握得很緊,只得紅著臉任由他握著,一路走到了玉真和陵遲公主身旁。
見到兩人牽手而來,玉真微微一笑,凌遲公主眉頭一皺,而那楊洄卻是兩眼噴火,反射著熊熊的妒火,胸膛微微地起伏著,喉管裡發出嘶啞的聲響,兩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既然陵遲妹子來了我這煙羅谷裡,就不要走了——來人,擺宴!”玉真向不遠處侍立著的春蘭秋菊四女招了招手。 她地本意是想借機讓楊洄跟蕭睿緩和一下關係,畢竟,楊洄也是公主之子,兩家算起來還是親戚。 而在玉真眼裡,這楊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