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氣力不足地閉了閉眼睛。
白承意聽不懂父兄正在說著的事情,看自己的父皇不說話了,四哥也不說話了,忙就抓住機會問世宗道:“父皇,承意能回千秋殿去了嗎?承意想母妃了。”
“你不願陪父皇了?”世宗復又睜眼問小兒子道。
白承意說:“承意願意啊。”
世宗說:“你不是要回千秋殿嗎?”
白承意為難了,想了一下,跟世宗道:“父皇,那能讓母妃來這裡嗎?”
“九弟,”白承允開口喊了白承意一聲。
世宗看了白承允一眼,抬手拍了拍白承意的手,道:“這裡不是你母妃能常來的地方。”
“為什麼呀?”白承意頓時就不高興道:“是因為後宮嬪妃不得干政嗎?”
世宗呵的一笑,說:“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白承意說:“四哥啊,父皇,母妃怎麼會干政呢?”
世宗再看向白承允的目光就有些森冷了。
白承允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一臉坦然地站在世宗的床榻前。
“父皇,”白承意拉一下世宗的袖子,說:“承意想母妃了。”
“再在這裡陪父皇幾日吧,”世宗道:“過幾日,父皇帶你去千秋殿。”
“我們一起去看母妃?”聽了世宗這話,白承意又高興了。
“嗯,”世宗看著小兒子笑道:“你又不是沒斷奶,怎麼就這麼粘你母妃呢?”
白承意半個身子都上了世宗的床榻,拉著世宗的手,跟世宗撒嬌。
白承允說:“父皇,兒臣那裡還有事,兒臣先行告退了。”
世宗沒說話,只是衝白承允揮了一下手。
白承允行禮之後,退了出去。站在內室門前,聽著內室裡世宗和白承意的笑聲,白承允小聲地一嘆,寵妃愛子,他是應該慶幸白承意的年紀太小,他的父皇再怎樣也不可能把江山交給一個幼童的。
千秋殿裡,安錦繡將泡好的清茶遞給了袁義。
袁義也不是一個愛喝茶的人,把茶杯拿在手裡當焐子,跟安錦繡道:“李莊何宅的事,會是五殿下安排的嗎?”
安錦繡玩著手裡小巧玲瓏的玉杯,小聲道:“何炎從軍的時間不短,在軍中也有不少知交好友,五殿下看中得應該就是何炎手裡的這些人脈,只可惜何海生離開何府出城時,讓袁威看見了,功虧一簣。”
袁義說:“所以他殺人滅口?他殺了何海生就是,何必殺那一家人?”
“事情敗露,就要將知情人全部除掉才行,”安錦繡冷笑道:“現在聖上能容忍他跟朝中的那些文官走動,若是讓聖上確信他結交從軍之人,太平無事時,太子尚且不能這麼做,一個五皇子,聖上怎麼可能再容他?”
袁義手指挑一下杯中的茶水,“將軍遲了一步。”
安錦繡搖了搖頭,道:“是啊,可惜了,若是活捉了何海生,我們倒是可以在他的身上做做文章。”
袁義突然道:“何炎不是還沒死嗎?”
“何炎的話聖上未必全信,他跟何海生的話對應無誤了,聖上才會相信,”安錦繡說道:“這一次審何炎的又是四殿下,五殿下完全可以說,這是四殿下要害他,到時候,聖上能信誰?”
“看來五殿下的運氣不錯,”袁義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問安錦繡道:“要我去安府看看小少爺嗎?”
“聖上知道將軍在安府,你這個時候不能去,”安錦繡跟袁義道:“李莊的那個何宅,不會是五殿下安排的。”
“那是誰?”袁義馬上就道:“說他們是西江人,康春淺?”
安錦繡一笑,“這個女人慣於給自己安排退路,這家人應該是她要做五王妃時,為自己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