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張懋瞪了宋楠一眼道:“朝廷正在擬定三邊總制的人選之事,你可知道?”
宋楠道:“知道啊,不過這事兒我可插不上話,內閣和兵部擬定總制官人選,我難道還要上去插一槓子不成?豈不是叫人閒話麼。”
張懋道:“人選你可知道是誰?”
宋楠道:“這我還是知道的,聽說內閣大學士們票擬的人選是宣府巡撫兵部右侍郎陸完擔任此職,外廷好像也贊同此議。”
張懋曬道:“你這幾日也不知在做什麼,陸完之議早已被皇上否決,皇上提出讓延綏總兵馬昂擔任此職呢。”
宋楠道:“延綏總兵馬昂?我不認識,不過既是三邊總制之官,馬昂身在延綏,倒也是適合的,有什麼問題麼?”
張懋斥道:“你都不認識這個馬昂,焉敢說此人合適?況且皇上又沒見過這個馬昂,為何突然提出此人?你可知道這個馬昂是什麼人?”
宋楠見張懋有些激動,不解的道:“老爺子,恕我愚魯,這三邊總制官的推舉和任命跟我們毫無干係,老爺子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教我看,愛誰便誰,咱們犯不著去插一腳。”
張懋冷笑道:“可算是知道你是假聰明瞭,這件事跟你和我英國公府可是大大的相關;當日老夫在朝會上提出設立三邊總制之職,起因便是因你提及邊鎮兵馬協同不暢之弊,可說此事是因你而起。內廷中官原本對邊鎮之兵有約束之權,一旦三邊總制官設立之後,內廷的手指便被砍斷了,劉瑾不僅是恨你,連老夫也恨上了。上回替你做大媒,便是要藉機讓你和我國公府反目,可見劉瑾是一石二鳥,借那件事對你我同時施加挑撥之計,其心之陰險可見一斑。”
宋楠道:“您是說,三邊總制官的復設是動了內廷的利益?然則……”宋楠眉頭緊皺,忽然住口不言,起身走了兩步。
張懋看著宋楠道:“你可明白了?”
宋楠眉頭一挑,回身低聲道:“內閣和兵部提出的陸完充任此職之議想必是被劉瑾讓皇上駁回的,這馬昂的提議恐也是劉瑾的意思。亦即是說,馬昂是劉瑾的人,劉瑾這是想和外廷爭奪這三邊總制官的要職?這招挺狠的啊,既然三邊邊鎮中軍官權力受損,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攫取三邊總制官的職位,這要是讓他得逞了,咱們豈不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麼?”
張懋哼了一聲道:“總算你還不算太蠢,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宋楠皺眉道:“這個馬昂到底是什麼人。”
張懋道:“他是什麼人你倒來問我,你可是錦衣衛的頭兒,總之此人曾被降職,後來不知為何,又被提升為延綏總兵,老夫一向不問邊軍任免之事,倒也不甚清楚;但必是劉瑾的人無疑。”
宋楠道:“我還有一事不明,老爺子,咱們都能分析的出緣由,內閣和兵部不可能不懂其中利害,他們肯定也不會同意馬昂出任三邊總制,恕我冒昧,老爺子怎地忽然對朝堂上的這些爭執如此上心了?”
張懋怒道:“你當我想麼?還不是因為你。”
宋楠愕然道:“怎地又是因為我了?”
張懋低聲道:“你跟嫻兒定了婚約,對你而言是志得圓滿了,但對我而言,我可是和定國公撕破了老臉。本來和定國公說好了將嫻兒嫁給其子徐延德,後來你這王八羔子勾……勾那個媗兒,弄得不可收拾,我只得撕毀了跟定國公的婚約,徐光祚你以為是好惹的麼?他當著我的面摔了杯子,我和他幾十年的交情便就此完結了,還說不關你的事?”
宋楠歉疚的道:“對不住老爺子了,可是這和此事似乎毫無關聯呢。”
“你懂個屁,徐光祚巴巴的要替你和公主做媒之時,我便感覺到不對勁。劉瑾算個屁,憑什麼他出面請徐公爺做媒?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