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經多年未曾親自辦案,王爺可不要教我去看什麼蛛絲馬跡,我是半點也看不出的。王子通他們都是得力的人手,比我去要好的多。我這剛起床,可還沒吃早飯呢。”
朱宸濠想了想道:“說的也是,本王也是氣糊塗了,這等事豈能勞動宋侯爺大駕。青山一死,今晚的花魁大賽決賽算是泡湯了,無人鎮場了。”
宋楠笑道:“那便取消或者延遲唄,又能如何?”
朱宸濠點頭道:“只有如此了,本王先走一步,我得去現場瞧瞧,據說死的很慘,也不知是誰跟他有這般深仇大恨。”
宋楠拱手道:“王爺保重,說到底不過是個無干之人罷了,王爺可莫為一個無干之人氣壞了身子。|”
朱宸濠無聲拱手,轉身而去。
宋楠微笑送朱宸濠出了衙門口,回過身來,臉上表情嚴肅。
王勇悄聲道:“大人何不親自去,也能知道些進展,防止昨夜遺留有蛛絲馬跡。”
宋楠搖頭道:“我不能去,去了表示我關注此事,我該關注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麼?當然不。再說一旦去了現場,難免會做出什麼細微的動作來,自己卻是不知,若有心人在旁窺伺,那便會產生懷疑。”
王勇點頭道:“大人說的極是,昨夜我們去過一趟,對那宅子裡情形也有些熟悉,如果大人下意識的往浴房處走,立刻便會被人認為是來過此處,反倒糟糕。”
宋楠呵呵笑道:“就是這個理,以寧王爺的地位,犯不著為了個手下人的死發這麼大的火,明顯是做戲;他來請我去,必是想借機對我試探。”
“難道說王爺竟會懷疑到咱們頭上?沒理由啊。”王勇愕然道。
“昨夜席上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也不光是我們。我們的嫌疑顯然更大些,因為我們席後是單獨離去的,對我們特別留意一些也是應該的。不用問,雲霄樓肯定有人去問過我是否在那裡過夜,一定會算我們離去的時間。”
“那豈不是都要對上了?”王勇驚道。
宋楠擺手道:“你也沉不住氣?對上了又怎樣?難道便可證明是我們動的手?動機呢?我們為何要殺他?沒動機沒證據,這事兒能落到我們頭上麼?”
“那是,連卑職都不知道大人的動機,他們如何知道。”王勇笑道。
宋楠冷聲道:“這動機你最好也不要知道,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咱們是好兄弟,但好兄弟之間也有秘密。今日我不出門了,你和大牛帶著人繼續去查我交代的幾件事情,今明兩天要有眉目。公主還在宮中,我來了幾日都沒去見她,還有那谷大用還好好的活著,我們一事無成,還不辦事去。”
王勇心頭一凜,拱手道:“遵命。”
兇案現場的線索有限,從痕跡上來看,有人從臨河的一側圍牆翻進室內,制服了宅中的護院,之後侵入內宅之中。從被綁在柴房的護院們的口中得到的資訊是:進宅的是三個蒙面人,其中一人武藝高強,七八名護院照面之間便被放倒,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也壓根沒看清長相。
後宅的幾名婢女也都沒見到賊人蹤跡,兩名新買來的婢女供述了一名蒙面男子進了方青山浴房的事實,但之後她們都躲在自己房裡不敢出聲,後來發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這些資訊基本上等於沒有,唯一有用的便是進宅的人數,三個人進宅,不由得讓人聯想到昨夜宋楠帶著手下兩人赴宴的情形,也恰恰是三個人。半夜時分,寧王朱宸濠得到這些訊息之後,立刻對宋楠產生了懷疑,雖覺得宋楠應該沒理由去對一個混跡青樓的人動手,但他還是想去試探一番。
可惜的是,宋楠並沒有如他所願來到現場,準備暗中觀察宋楠是否對那座宅第熟悉的想法也落了空。朱宸濠也去調查了雲霄閣昨夜的留宿情況,宋楠並沒有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