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分道理。”
張侖道:“可安化王若來京城,爺爺你怎會不知?”
宋楠聽著話裡有話,忙問道:“老爺子,有什麼講究不成?”
張懋起身緩緩踱步道:“你有所不知,我大明朝藩王不少,太祖立國之後,其子嗣封藩各地,宗室王候不知凡幾;但大明宗室禁令中規定了,藩王離開分封之地進京是需要朝廷允許的,這麼規定的目的自然無需老夫多解釋,大家心裡很明白。”
宋楠恍然大悟,原來是有這個規定,這一點也不難理解,皇家藩王都是有皇家血統的,也即是說,所有的皇室男丁其實都有坐上皇位的資格,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資格,但無論如何這是潛在的一種可能,身為皇上自然不能不防著這一點。
“若皇上允許藩王進京,那是要當著群臣的面宣佈的,進京的藩王也需的正式在早朝上朝見,可是這幾日早朝老夫一朝未落,可沒見皇上提及?提及此事也沒見安化王上殿叩見,這倒奇了。”張懋皺眉道。
“這安化王什麼來頭?”宋楠問道。
“來頭嘛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安化王這一支乃是我大明慶靖王的一脈,慶靖王朱栴乃太祖第十六子,十三歲即被封王;當今安化王朱寘鐇弘治五年被封為安化郡王,封地便在甘肅慶陽。人倒是見過幾面,先皇壽誕之時也曾來京道賀,當今皇上即位之時他也曾來京道賀過,也許你們還見過面呢。”
宋楠翻翻白眼,正德即位的時候自己還只是個正南坊錦衣衛千戶而已,負責的也只是外圍的警戒治安,倒是見到了浩浩蕩蕩的進京藩王的車駕,但熙熙攘攘的都是一群面目高傲的王爺,又怎知誰是這位安化王爺。
“老爺子的意思是說,安化王私自來京這是逾矩之行?”
“若安化王果真來到京城,卻又未經朝廷允許,這確實是逾矩之行,這倒是奇了。”
宋楠見張懋也困惑不已,也懶得去管這安化王來京幹什麼,於是道:“算了算了,人家王爺的事情咱們也管不著,他又非領軍來造反,且不管他;老爺子說有事要跟我說,那是何事?”
張懋正欲說話,張侖道:“花廳酒席已經備好,宋楠難得來一回,爺爺,入席邊吃邊聊吧。”
張懋點頭道:“也好,入席再說。”
三人移步花廳落座,吃了數杯酒之後,張懋的臉色微紅,放下筷子嘆了口氣道:“宋楠,你這幾日告假不朝,戰事上的訊息可曾留意?”
宋楠道:“雖不是我該管的事,但戰事我還是關注的,各地錦衣衛衙門的訊息都在彙集,戰事似乎進展不利啊;西邊倒是沒什麼大動靜,賊兵進山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出來,東面山東境內好像是如火如荼啊。”
張懋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山東賊勢已經難以遏制,山東劉六和楊虎兩路賊兵據聞數量已達四萬眾,徐延德無能為力,形勢險惡之極啊。”
宋楠停杯不飲,嘆道:“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那什伍連坐之法便是禍根,這不是逼著百姓從賊麼?這才十來天時間,賊兵竟然已經翻了數倍了。”
張懋道:“這還不是最糟的訊息,需知我國公府的訊息比你也不慢多少,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我接到了東昌府守備將軍的飛鴿傳書,東昌府已告失守了。”
宋楠大驚,手中的酒杯無意識的落下,趕忙伸手抄起,酒杯中的酒淋淋漓漓弄的衣襟盡溼。
“這……怎麼可能?訊息可靠麼?”
“這守備將軍原是侖兒奮武營的一名百戶,侖兒提拔他外放東昌府當了千戶守備將軍,他豈敢對我國公府撒謊。”張懋低聲道。
宋楠伸手一錘桌子,啞聲道:“這下真的糟糕了,東昌府一丟,南下門口洞開,賊兵將要席捲南下了;東昌府以南的袞州衛只有一衛人馬,賊兵又要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