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行,只有沈存章一個人回來了,這事我就覺得蹊蹺。”
“如果是沈大人想謀反,那放眼天下,也只有酈大人還能與之抗衡一二。可是,酈大人不是被土匪殺了嗎?”
“去去,容與是這麼容易就被殺了的人嗎?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與容與取得聯絡。以沈存章的手段,他之所以還沒有對我們下手,還有一個人值得他畏懼。”
“你是說半年前去鎮守邊疆的酈元帥?”
“沒錯,可惜清與那裡山高皇帝遠,再加之沈存章的阻攔,訊息也送不到他手裡…。。”
十日光景轉眼即逝。銅鏡裡的美人唇如櫻桃,膚似白雪,兩彎墨月悠長入鬢,一雙美目秋波盈盈,應如是梳著青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流出兩行清淚。一轉眼這麼多年,當初的美嬌娘如今已是美人榜上的過客了。繡帕上的鴛鴦成雙對,衾被上的桃花成連理,唯獨自己仍舊孑然一身。這次,江湖上有名的幫派夭紹閣要在慕娉樓舉行義賣會,不知道又是否可以看得見那張魂牽夢縈 的俊臉。雖然只是奢望,國家都被滅了,他亦生死未知,可是自己卻甘心等過一個有一個春夏秋冬。
“美人蹙眉真是我見猶憐,不知慕娉樓鼎鼎有名的應如是姑娘在愁什麼呢?”
鏡子裡忽然多了一位翩翩公子,他氣質如仙,白衣勝雪,真個彷彿從天而降的天神,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人間煙火的痕跡。他拿著一支金釵慢慢斜插入自己的雲髻,那雙修長的手美得驚人。本來心頭已經冒出的怒火不由得降了下去,“公子何故擅闖如是閨房?”待她回頭,美目裡都是驚羨。能得這樣一個仙人為自己插上珠釵,又是何等的榮耀呢?這世上,能讓應如是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傻的人怕也只有主人和他了。
沈存章抬起應如是的下巴,笑道:“如是姑娘,小心口水流出來了。”
應如是霎時臉通紅一片,不過她畢竟什麼場面都見過,隨即就回過神來,只是仍有些羞赧道:“公子,如是方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為一睹美人芳容,故魯莽擅闖,還請如是姑娘見諒。”
“只是這樣嗎?”應如是優雅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端給沈存章,莞爾一笑,搖曳生媚,言語柔成了
一湖春水,“來者是客,公子請喝茶。”
沈存章接過茶,茗了一口,“如是姑娘,好茶。”
“公子,還有半個時辰義賣會就要開始,你怎麼不去湊個熱鬧,反而到我這無人問津之處來了?”
“如是姑娘是汴京第一名妓,怎能說是無人問津呢?其實我早就該來拜訪,可惜一直事務纏身…。今日一見如是姑娘,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如是姑娘肯否賞個臉與在下一同下去觀賞義賣會?”
“公子盛情,如是卻之不恭。”
“如是姑娘,在下聽聞夭紹閣每年義賣會舉行的地點都不相同,不知為何今年會選在慕娉樓呢?”
“這個…。如是也不太清楚。義賣會可以為慕娉樓招徠許多達官貴人,就好比公子這樣的…。。所以我慕娉樓也非常願意夭紹閣在此舉行。”
“是嗎?”
朱言玉已經安排了雅閣,正在拾掇著茶水,一抬眸就看見沈存章攜美而來,那應如是肌膚晶瑩透亮,容貌明豔照人,她挽著沈存章的手,好不親密。朱言玉緊緊握住了拳頭,賤人,憑你也敢勾搭沈公子!明眸閃過一絲狠戾,玉手握緊了剛盛滿了熱水的茶壺把兒。應如是才坐下,朱言玉便殷勤地為他們倒茶。要到應如是身邊的時候,朱言玉腳下踉蹌,一整壺熱水全都倒在了應如是的薄衫上。一聲驚叫直衝雲霄,透過她的衣裳,也可以看得見她柔嫩的面板已然猩紅。龜公們及時來將她扶了出去,朱言玉見她落魄而去嘴角冷笑。沈存章卻沉了臉,“放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