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捂額,當然,這種事他應該做不出來。
貼著掌心的面板有點發燙,薄耀光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他身為長輩的鎮定:「給我帶了什麼?」
結夏也回了神,慌慌張張地把打包的飯盒從塑膠袋裡拿出來:「問了沈臨風,說你喜歡吃肥腸燒大蒜。」
薄耀光:「……」
忽然想打人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宿醉的人吃這個可能太油膩了,又給你點了個番茄炒蛋,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薄耀光鬆了口氣,嫌棄地把肥腸燒大蒜的盒子推去一邊,打算只吃番茄炒蛋。
他頭髮還掛著水,一低頭濕漉漉的黃毛就滑下來搭住眼睛,無法,只能隨便找了根橡皮筋胡亂紮了個蘋果揪。
英挺眉目露出來,劍眉凜冽,卻因為這髮型而讓人覺得莫名的……可愛?
結夏看著面前埋頭吃飯的腦袋,捂嘴偷偷地笑,沒想到平日裡拽來飛起的校霸還有這一面。
隨意掃視一圈客廳,家裡的裝潢是中式風格,陳舊得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色調偏暗,看上去說不出的冷清。
「上次你說你一個人住……」結夏遲疑著開口。
「嗯。」薄耀光鼓著半邊腮幫子,抬頭看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薄耀光替她道出心中疑惑,「你是想問我父母去哪兒了吧?」沒等結夏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他們各有住處,過年會回來一趟。」
嚥下一塊炒蛋,薄耀光抬手彈了下她的腦門,打斷她一系列的悲情腦補,「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你要不要喝點水?容易噎。」結夏收起憐憫表情,起身找電水壺。
家裡亂糟糟的,易拉罐外賣紙盒衣服雜誌到處都是,最後在扶梯牆角挖寶似的找到了電水壺,拿起來一看,線都斷了……
結夏好奇這個人到底怎麼活過來的?
薄耀光示意她不用瞎忙,進廚房拿了兩瓶玄米茶,灌下半瓶後對她說:「你坐會兒,我收拾一下跟你去學校。」
「不在家休息嗎?」結夏詫異。
再休息別想考大學了,他可不想再過開車5小時跑去吃中餐的悲慘生活。
薄耀光手握扶梯朝二樓走,書房裡亂七八糟都是分析兇手的圖紙,他掃一眼牆上的課表,隨便撿了幾本書便匆匆出門。
站在扶梯口,瞥見樓下的人正在收拾他吃剩的飯盒,動作並不嫻熟卻一板一眼的認真。
心口突然就被撞了一下,暖意湧進四肢百骸,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慢慢發酵。
他咽咽嗓子,噔噔噔跑下樓,奪過她手裡的垃圾袋,嫻熟地繫好。
然後微微歪頭,牽著唇角說:「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關好門,扣上一室清冷。
薄耀光把鑰匙隨手扔揹包裡,扯下頭頂的橡皮筋,胡亂揉散微微濕潤的頭髮,嫌棄地「嘖」一聲。
真是越來越看不慣這殺馬特發色了,今晚就去染回來。
結夏聞聲,誤以為他是宿醉頭痛,便道:「要不要去買點治頭痛的藥?」
「用不著。」
「話說回來,你昨晚怎麼喝那麼多酒?酗酒對身體不好。」
薄耀光揉了下她的腦袋,嗤笑:「小孩子懂什麼?」
柔順的頭髮被他揉得炸了毛,結夏趕緊理好,然後踮起腳尖憤怒地辯駁:「才不是小孩子!」
長得矮就沒人權了嗎?她可是偷偷看過小黃片的叛逆少女!
薄耀光瞄了眼她的胸口。
確實,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夏:我看過小黃片,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