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這麼說,只是這件事既叫我知道了,我難道也要裝作一無所知,爛在肚子裡?”
“若你大哥所言非虛,殺人是要償命的,蘇老太太當年汙衊之舉,算是間接導致了你大哥等人的母親受盡苦楚,甚至現在可能已經殞命,蘇家老太太這等同殺人罪,罪當償命,只是要讓人相信,也只能讓她自己親口說。”
許繡憶倒是沒想過殺人償命之類的,只是覺得生活之於蘇錦藝他母親有太多的不公平。
安承少說是她何嘗沒有想過,只是--
“老太太絕口不許別人提起當年的事情,她自己更是守口如瓶,便是被嚇壞的時候都是喊當年是你罪有應得,你回來找我做什麼,我猜她這些年是自我催眠了。”
“自我催眠?”
這個新鮮詞在現代算是不難理解,無非就是說人透過自己的思維資源,進行自我強化、自我教育和自我治療。
所謂妄想症,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自我催眠的一種,覺得這件事存在過,發生過,在這樣進行,並且一定是這樣進行的,若是這種自我催眠達到一定的強度,就會到達深度自我催眠的層次,以為自己所想的所認為的這件事,必定是成立的。
“蘇家老太太自我催眠,當年的事情或許是她自己給自己下毒汙衊了三姊妹,可是她這些年卻不斷的告訴自己是三姊妹要下毒還她這三姊妹是罪有應得。她長期被這種意識所籠罩,現在就算被白芳的鬼魂嚇的不輕,依舊覺得當年白芳三姊妹是罪有應得。”
許繡憶將自我催眠的意思用簡單的法子告訴了安承少。
安承少聰慧,一點就通,問道:“那要如何破了她的自我催眠?”
這就有些難,當年在她那個時代,某邪教組織組織教徒焚身自殺,自我催眠的力度之強可以到達這等地步。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
許繡憶念大學的時候選修課學的就是心理學,從某種意義上來,自我催眠是自己引導自己進去一個完全不存在或者完全按照自己喜好營造的空間裡,若是將當日的往事重演,把這空間打碎,透過刺激,或許就會還原當年的事實。
不過這顯然是做不到的。
白芳等人已經死了,當年的事情無法還原。
“我一時也不知道,不過蘇家老太太長此被驚嚇下去,恐怕也會被活活嚇死,她本就十分害怕鬼神,想我們那三姑娘,她幾乎每年都要做一場法事鎮壓。這次她接二連三的收到驚嚇,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這幾日高燒不斷,胡話連連,甚至驚厥了很多次,若說是報應,這大約就是報應吧。”
“人在做,天在看,你不用心煩這些事,若是她真的做了虧心事,總有人收拾她的,便是別人不收拾她,老天爺會收拾她。”
許繡憶想到安承少和蘇家似也有解不開的仇怨,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承少,你實話告訴我,這下鬼怪之事,不是你弄的吧?”
安承少眼神十分的誠懇:“我發誓不是我做的,我答應過你給你一年時間,一年內我不會動蘇家分毫,你信不過我嗎?”
看著他幾分受傷的表情,許繡憶才知道自己是問了一個多麼傻的問題,忙道:“我相信。”
若真是安承少,她說蘇家鬧鬼了的時候,他的表情也不會那樣吃驚的,那吃驚可不是裝出來的。
“你害怕嗎?”他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是擔心的問道,他怕那鬼神怪力嚇到了許繡憶和他們的孩子。
許繡憶搖搖頭:“我原本也不是十分相信,只信二分,就算真是鬼神,正面撞見了我也不怕,我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他輕輕一笑,講她擁入懷中:“恩,就算真是蘇錦藝的母親,也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