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人生的好日子可能真的到頭了,所以開始變得煎熬起來,樂極生悲說的就是我吧。
春分早已經過了,白天時間越來越長,下午六點多天還是大亮著,並不需要開燈,在室內就可以看書。
趙霏霏不想上樓,正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閱讀課外書。我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看一本意識流小說,書是趙哲買的,偶然間發現他在看,我就隨口問了幾句,“意識流”這個詞也是他告訴我的。
我看得似懂非懂的,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房間裡很安靜,所以 人的腳步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趙哲從大門進來後剛好有一個柱子擋著,所以我一抬頭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我面前。
看到我詢問的目光他點頭朝我笑了一下,又轉身朝趙霏霏看去,他如此雲淡風輕的態度讓我恍惚他是不是沒有十來天沒有回家過。
小孩子專注一件事的時候是很入神的,也就沒有什麼警覺性,所以趙霏霏並不知道爸爸站在她身後,直到她換了一個姿勢伸了一個懶覺,手觸碰到爸爸的腿,一回頭才驚喜地發現爸爸回來了。
她高興地又蹦又跳,雖然女兒個子已經很高了,趙哲還是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
父女情深畫面挺美好的,我卻莫名地想哭。趕緊拿起書繼續看才掩飾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
趙霏霏一直跟爸爸嘰嘰喳喳個不停,說她在學校裡被同學忽悠說老師找她。她還以為自己犯了錯,忐忑不安地去了辦公室,結果老師也對她的到來感到迷惑不解,她才知道被好朋友捉弄了,氣得要跟她“絕交”,連絕交信都寫好了,就等著明天早讀後交給她呢……一番話說得趙哲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晚飯過後我早早地就上樓洗漱了,今天晚上我應該強迫自己早點睡,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盤問他一些事,有些事還是糊塗一些好,“水至清則無魚”,世界上沒有那麼清的水,都這把年紀了,舒舒服服過幾年得了,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思想可以麻木,我以為睡眠是不能強迫的,沒想到我居然可以做到!躺在床上很快就意識模糊,竟然對趙哲什麼時候上床的都一無所知。
一直到夜裡,也不知道是幾點,反正窗戶沒有發白,說明天沒有要亮……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就醒了,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
我對接下來的失眠感到很無奈,翻了個身背對著趙哲,他緊貼著我往我身邊蹭了蹭……我沒敢再動,怕把他吵醒了,若是他再想跟我理論點什麼或者是做點什麼,我都是不樂意的……
我僵著身體在黑暗裡數羊,也不知數了多久,越數腦子越活躍,直到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睡不著嗎?”我才放棄了數羊這條催眠方式。
我沒回他,在黑暗裡瞪著眼睛。
“睡不著的話,我們談談~”他用力把我翻過身,大手捧住了我的半邊臉。
“談什麼?”我也是風輕雲淡的語氣,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時有多努力地在掩飾。
“你為什麼不去叫我回家?”他柔和的語調滿是控訴,真好,賊喊捉賊的本領一流。
“不是去請過你嗎?門都沒能進去!”我也沒慣著。
“對不起……我那天喝了酒……”他有些吞吞吐吐。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愛護……”我淡淡地說,心卻很痛。
“你不愛我了!”他突然帶了點撒嬌的語氣。
我沒說話。
是真喝酒嗎?我既不希望他是真的在喝酒又希望他說的是真的,矛盾到了極點,也就不想再去爭論不休了。
難道十幾天不回家,連個正當理由都不需要有嗎?
“以後如果不想再看見我話,你別走,我走,這是你的房子沒有讓主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