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的,實兒在。”
莫匆其實挺想告訴他,“實兒在”這個說法,不像北京口音,倒有點像中東口音。
“喲,您看,這怎麼話兒說的,我這沒弄清楚還落下不是了,”老闆娘堆起一張笑臉,“不就是少爺麼,要什麼樣兒的姐姐這沒有啊,要不我都給叫來,挑挑?”
莫匆抬頭衝她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您別忙了,您這的就算了,我喜歡良家婦男。”
一句話就把老闆娘的臉給雷綠了。許老四瞪了他一眼,陳福貴卻挺歡樂,拍著莫匆的肩膀:“年輕人,很知道幽默兒嘛。”
“陳先生……”
“哎,咱們兒的交情是誰跟誰啊,叫陳叔。”
莫匆頓了頓,沒笑,點點頭:“陳叔。”他抬頭看了看一邊的閒雜人等,陳福貴會意,對老闆娘說:“先帶著你這幫甜心兒們出去休息吧。”
等屋裡安靜下來了。莫匆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曹兵手頭的東西和人,我快弄得差不多了,聽說那有您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派個人清點一下?”
聞言四哥也跟著愣了一下:“這麼快?”
莫匆看看四哥,又把目光移回到陳福貴身上,輕描淡寫地說:“不算快,早就讓人著手做這些個事了,省得他一死,他手底下的蟲子跳蚤們找事——咱們中國人辦事講究未雨綢繆,陳叔,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福貴臉上的肌肉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忽地把抽過的雪茄扔到一邊,雙手交叉,撐起下巴,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不見了,緊緊地盯著莫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描繪了動物園的情景
第二十五章 放棄
半天,陳福貴才笑了一下,重新放鬆了身體靠在沙發的靠墊上:“我中文水平一般,你們的成語都是四個字的,看上去沒什麼區別,我不是太明白。不過,黑衣這麼早做打算,是為了防什麼呢?”
莫匆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笑眯眯地說:“陳叔這話就見外了,我能防什麼呢?不也是怕到時候陳叔問起來這事情不好交代麼?再說到時候,真手忙腳亂的,不也丟您老的臉?清單——包括曹兵想往東郊轉移沒來得及弄出去的那批東西,都已經整理好了,現在就可以叫人去拿來……四哥?”
“嗯?”許老四顯然不大在狀態。
“我昨天晚上託人給您帶去的賬本呢?”
“啊?哦……哦,那個賬本啊,帶著呢,怕陳叔想看,帶著呢。”許老四一伸手,旁邊一個保鏢趕緊遞過來一本小冊子,“我這邊還沒來得及看呢,誰想到你動作那麼快了?”
他把小冊子遞給陳叔:“您過目一下吧,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指點指點後輩。”
陳福貴接過來,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嘆了口氣,把小冊子放在一邊:“後輩啊後輩……你們中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黃河前浪後浪的那個?”
“長江後浪推前浪。”許老四笑著應和了一句。
“長江後浪推前浪!”陳福貴用力拍了拍莫匆的肩膀,搖搖頭,意味深長地對許老四說,“我好羨慕你啊,有這麼有本事的年輕人在幫你。”
許老四半真半假地客套了一番,這才帶著人告辭。
等他們人走後,陳福貴才又點了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悠悠地吐出氣來——黑衣這是什麼意思?表面上看是獻媚給他,捧上個天大的便宜讓他撈,自願叫他漁翁得利,實際上……是在出示自己的實力。
是某種類似於示威的宣佈——不需要他陳福貴,曹兵也不是對手。
在這樣半依附似的合作關係裡,叫自己看到他們這樣的實力,那是不希望自己朝三暮四麼?
有這樣的城府心機和能力,卻心甘情願地窩在許老四這個廢柴手下……可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