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出錯的話,李弘還差點兒忘了,這個在吐蕃已經快要大過王權的神權了。
而此時的苯教,跟李弘上一世的藏傳佛教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意義完全不同。
這個苯教,嚴格意義上講,還相當於他們本土的一個教種,與大唐、印度的佛教還沒有完全融合。
有其形而無其神,一直以來還是以“占卜休咎、祈福禳災、治病送死、特別是役使鬼神而在吐蕃享有著很高的地位。
贊普大小的部落盟會,他們同樣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員,“好咒誓、諂鬼神”,要不然深受荼毒的文成公主,也不會在夜裡詛咒李弘下地獄。
如此看來,就知道,原始苯教在吐蕃的地位有多麼的崇高了。
李弘看著被尊為法王的達拉是自己走過來的,並沒有被權毅押送或者捆綁,偷偷的對著權毅豎了個大拇指,以示誇讚。
教眾在李弘看來,想要讓人們更改信仰,需要的是時間,跟大量的相悖理論來支撐,所以他現在並沒有打算,也不敢把達拉怎麼著。
天還未亮就把達拉找過來,不過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大唐的皇權將在這裡比他的神權,更應該得到尊重,他的神權將不再是吐蕃王室的主宰。
文成公主看著李弘把達拉找了過來,便知道這個小魔王要實施他的決策了,昨夜的動亂,正好是給了他有力的藉口跟契機,只是,不知道他會在吐蕃的王室上,進行多大的干預。
“嘎爾贊卓暗自勾結其他部落,使得我吐蕃朝堂之上烏煙瘴氣,更是因為他的愚蠢舉動,葬送了我吐蕃勇士上萬人的性命,所以,經過我與贊普相商,去其官職,免其爵位,允許他回其家鄉頤養天年。但吐蕃不可一日無大相,現任副相裴行儉,現在起接任大相一職。戴至徳人內大相,當與裴大相一同,盡心竭力幫助贊普治理我吐蕃社稷。”
李弘的聲音很平靜,但語氣中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跟殺意,手裡的橫刀來回晃動。
讓人絲毫不敢懷疑他的話,深怕剛一站出來,就被他砍了頭顱。
畢竟,昨夜手裡那把沾滿鮮血的橫刀,可是硬生生的壓著贊普跪在了他的腳下。
說完後,李弘看著毫無異義的朝堂,掃視了一圈後,再次平靜的說道:“鑑於聖救度佛母這段時期身體有恙,加上昨夜受到驚嚇,理應送回長安休養一些時日再回吐蕃。”
“不可能,我文成絕對不會離開吐蕃。”文成嚯的便站了起來,反對道。
裴行儉任吐蕃大相,戴至徳任吐蕃內大相,軍權跟國內事物,差不多已經全部被兩個唐人控制了,如果自己再離開,吐蕃還有翻身的機會嗎?難道就這樣不聲不息的,把夫君留下的新興亡國,就這麼葬送在自己手上?
她不甘心!她絕不甘心!這麼一個強大的吐蕃,在西域原本可以與大唐平起平坐的強大國度,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內,就這麼亡在了自己的手裡!
她絕不允許吐蕃如此亡國,就算是要亡國,也得等她死了之後!不然,她有何面目去泉下相見自己的夫君!
李弘又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著她悲憤的表情,以及那義無反顧想要留在吐蕃的決心。
李弘相信,只要自己這一刻把文成姑姑送上馬車,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出了邏些城的城門口,自己就可以跟芒松芒贊商量文成姑姑的喪禮一事兒了。
“我又沒說讓您現在、立刻、馬上出發回長安……。”
“明天我也不走!老身哪裡也不打算去,死也要死在這裡!”文成公主打斷李弘的話,態度堅決的說道。
“不是……您這樣……我的意思是說……。”
“你說什麼說,吐蕃被你荼毒成如今這番局面,難道你李弘不應該覺得愧疚?難道你李弘就不該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