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王城都已經被大唐控制,所以李弘也就放心了的不跟著前往了。
格希元想要繼續跟在陛下身後,但卻被李弘叫住了。但李弘卻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一個沒看住,他龍爹竟然在此地煥發了第二春,搞了一次跨國戀出來。
格希元對於李弘如今還是有些害怕,特別是當日在安市城城下時,那鋒利的橫刀擱在他脖子上時,他已經是在雙腿發軟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讓太子殿下拿刀背一拍,自己就跪在了地上。
此時聽到太子殿下叫住了他,剎那間心裡一陣翻滾,整個人表面看起來很平靜,但內心已經是懼怕在翻滾,不知道自己又有哪裡冒犯了太子殿下。
這時候才緩緩摘下了頭盔的李弘,笑起來便柔和了很多,格希元有些呆滯的神情也瞬間有了一些緩和,快步走到李弘跟前問道:“殿下,不知道您有何事兒?”
“沒什麼大事兒,他們去那邊轉,咱倆在這邊轉轉。”李弘把頭盔跟橫刀,扔給身後的花孟,指了指那小花園內的廊亭說道。
兩人漫步走到花園廊亭內坐下,李弘不著急的伸了個懶腰,喃喃說道:“追隨陛下御駕親征的眾人之中,我看來看去,只有你跟史藏詰比較適合這件事情,但史藏詰跟你比起來又差了不少,所以斟酌之後,還是覺得由你來做。”
“殿下,請您吩咐,臣定不辱使命。”格希元屁股剛剛捱上石凳,又再次快速站起來說道。
“你坐下,別老一驚一乍的。剛才在那宮殿裡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或許你不苟同我的提議,覺得我與高句麗王討價還價,訛他們的銀子有失上國太子的身份,有點兒過於市儈……。”
“臣不敢……。”
“你坐下行不行,能不能好好說話?”李弘兩眼如銅鈴般一瞪,不耐煩的說道。
格希元只好再次坐下,正襟危坐的說道:“殿下,臣絕無此意。”
李弘嘆了口氣,手指無節奏的在石桌上敲來敲去,眼睛放空望向遠方,沉沉的說道:“我大唐勞師遠征,出兵出力,難道要他們一些錢過分了?這不是市儈,更不是有辱上國國威,而且,這些錢你以為是我給皇家要的?大唐的將士也是人,都是爹孃所生所養,在彼此的父母眼裡也都是寶貝,對不對?但戰爭向來是無情的,有戰爭就會有死亡,但不能讓他們為了大唐遠戰萬里,最後身死異鄉時,連最起碼的安慰都得不到。我們沒有能力把所有活生生的大唐將士全部安然無恙的帶回去,但我們也需要在把他們的屍首儘可能帶回去的情況下,給他們的爹孃一些贍養費。要不然的話,以後誰還會為我大唐賣命?別說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道理,這些大唐的百姓不懂,他們只知道,上陣殺敵是因為對我大唐有力,所以他們才會賣命。要是我們在他們身死後,還不能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補償,以後恐怕就不會有人願意前往遼東,為我大唐征戰了。”
近二十萬的兵士,無論是誰死誰活,在回到大唐時,總是有人要留下傷心的淚水,但無論是哪一個時代,人死都是不能復生的,用金錢來補償他人的傷心,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卻是最為實際的辦法。
格希元怔怔的出神,太子殿下的說法兒雖然有失偏頗,但……確實也不失為一個朝廷籠絡人心、凝聚百姓向心力的好辦法。
何況這些錢財還不是大唐所出,而是高句麗王來出錢,如此一來,確實是更加的名正言順,自然,也能夠讓將來更多的大唐將士,在出徵的時候義無反顧。
“殿下,臣愚昧,聽殿下一席話,確實令臣茅塞頓開、如醍醐灌頂。就如您在朝堂所言,府兵制如今老弱之分過於嚴重,能夠支撐我大唐征戰沙場,立於不敗之地的軍隊中堅力量正在削弱,募兵制的衍生,就需要讓百姓體會到大唐對於從軍之人的厚愛,如此一來,才能夠讓更多的大唐兒郎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