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再想想十幾年前,官員的俸祿都是綢緞布帛等物品來充數,可想而知,這布料,在大唐百姓心中,在皇家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
但怎麼就不能讓這個小兔崽子重視呢?有點兒什麼好東西,就恨不得滿天下皆知,滿天下賣錢!真是狗肚子裡藏不住二兩香油!
李弘興高采烈的神情被武媚打斷,變成呆滯的樣子看著母后,想了下說道:“嘿嘿,母后,這您就錯了吧,兒臣哪有滿天下撒去啊,這不還是有效的控制著嗎?你放心吧,您說的飢餓銷售法兒,兒臣明白,如今太乙城,哪一樣物品,不是控制著產量?其實啊,說白了,您就是不控制,它也制不出那麼多,太乙城的人數就給控制住了。要不然兒臣為何當年要在太乙城召開商會,天下皆知,但聞其名而不知其物,如此才能保持它最大的價值。”
“聽聽聽,別我一說你,你就一大套一大套的亂七八糟的道理,不管你怎麼說,我告訴你李弘,這布料……絨布,我說了算,不能任由你來胡鬧。還有,這太乙城現在可是我管著呢,還沒有交回給她白純,你李弘管不到。”武媚蠻橫無理,這麼好的東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拿錢買的,必須得控制。
想到這裡的武媚,看了眼無所謂的李弘,這才突然問道:“那你說這還不是最好的,那什麼時候可以製出這最好的布料來?”
李弘眼睛一亮!對啊,這不正好是個敲竹槓、打預防針的好機會嗎!
“這個……這個說不好啊,這布料都用了小兩年的時間才製出來的,想要做的更好,自然就得花更多的時間了,兒臣估計,恐怕沒有一個一年半載的時間是……。”
“別給我繞彎子!直接給我說人話。”一個宮女把一支皇后好久沒有動過的雞毛撣子,乖巧的遞給了武媚。
武媚拿著雞毛撣子在手裡輕輕拍打著,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冷笑,眼神放著冷光望著嚇的退後一步的李弘。
“母后……好,我說就是了。兒臣聽說啊,這南方啊,有一種布料,他們處理那脫漿等工序,好像能夠……。”李弘跟上一世日本人的翻譯官似的,彎腰弓背,哈哈著說道。
“所以既然母后很著急,兒臣呢就再辛苦一趟,走一趟南方,看看那工序是不是可以引進過來。李弘,跟你母后我說說,你接下來是不是就想說這些?”武媚老神在在,冷笑著斜視李弘,學著李弘的語氣說道。。
手裡的雞毛撣子繼續在手心拍打著,看起來比戰場上冰冷的馬槊,還要讓李弘膽戰心驚。
李弘面色尷尬的乾笑一聲,看看武媚手裡的雞毛撣子,嘿嘿道:“那個……母后,您不妨先把這玩意兒放下來,拿在手裡跟您皇后的鳳儀不符,若是被御史知道,恐怕還得彈劾您不是。”
“有你小兔崽子這碗酒墊底,母后會怕那些御史?當年御史拿你都沒有辦法,難道拿太子的母后就有辦法了?說吧,多少時間可以做到你說的標準,若是母后不滿意,這多年不用的雞毛撣子,母后是不在意繼續拿起來的。”
武媚懶得跟他再廢話,多說多錯,很容易給這小兔崽子抓住話把兒,而且更讓她生氣的是,小兔崽子這剛一回來,就開始惦記著往南跑了,成心是不把她這個親媽放在心上,這讓人如何能不氣惱?
李弘看武媚認真起來了,於是暫時放棄談判前往南方的打算,還是先把母后心裡的警惕安撫到最低再說。
何況那雞毛撣子拿在母后手裡,不時的被她揮舞兩下,那風聲呼呼的,看著都有點害怕。
“這……兒臣不打誑語,如果真要作出好的絨布,恐怕還需要小一年的時間才行,任何事物的進步發展,它都有一個漫長而又需要積澱的過程,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李弘沉吟了下,看著手裡的泰迪熊玩具,確實是有點兒劣質。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