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簡直是一群蠻夷,太不像話了,打得好!放心,一切有父皇給你撐腰,以我大唐如今兵強馬壯的實力,難道還怕他一個大食國,實在不行,就像他們宣戰書,戰場上見個高低。”
武媚聽完李弘的敘述,神色卻是將信將疑,目光一會兒看看神色真誠的李弘,而後看看神色憤慨的李治,再看看一旁如驚弓之鳥的兒媳婦,臉上閃爍著玩味兒的笑容。
“那麼那個薩利赫所謂的弟弟,是不是真有其人?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我們大唐呢?”武媚看著李弘要張嘴說話,突然鄭重的說道:“李弘,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絕不可有所隱瞞。”
李弘鄭重的點點頭,他心裡頭知道,有些事兒或許能夠瞞過一根筋的父皇,但絕瞞不過心思玲瓏的母后,於是說道:“好吧,本·卡西姆確有其人,當年是被我釘死在玉門關城牆的。”
“當年?那是什麼時候?”李治不關心卡西姆怎麼死的,被誰殺的,在他看來,但凡異己,被李弘殺了也就殺了。
“就是他當年前往安西的時候,路過玉門關,殺了本·卡西姆。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大食國的王子嗎?為何要痛下殺手呢?”武媚神情專注的看著李弘問道。
那時候的李弘,不過是十四歲,難道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難道說……從未出過長安的他,就知道大食國的存在,大食國的強大?
可這些,大唐其他朝臣並不是很熟悉啊,哪怕就是常年駐守波斯都督府疾陵城的王名遠,在被他從疾陵城援救回來後,以他駐守波斯都督府的經驗,都沒有李弘對大食國的瞭解那般透徹。
所以,為什麼李弘就知道呢?為什麼就把大食國列為了勁敵?
如今要小心翼翼、謹慎周密的佈局,一步一步的都要反覆琢磨思考,才會真正的下令,甚至為了跟大食國以後可能要發生的戰爭,把禮部尚書都派去了安西。
如此謹慎周密的行事方式,在他李弘身上可是不多見的,當年鎮安西、破吐蕃、徵遼東,包括集結水師攻倭國,他都沒有向這次一樣謹慎小心過,這又是為什麼呢?就因為大食國強大?
還有那地圖,海洋比陸地還要多!還有那艦船,一艘就可以全殲五牙戰艦!還有早期的活字印刷術、冰塊、香水、玻璃……。
武媚發現,自己心中面對李弘時,一個為什麼冒出後,便會接連不斷的冒出更多的為什麼。
而後越是細琢磨,細回味兒,為什麼就會像是水泡一樣,只會冒得越來越多,到最後便掩蓋了所有事情的本質,只剩下了……為什麼!
像是一個未卜先知的人一樣,彷彿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天下大勢都在他的瞭解、掌控當中。
“我說年輕氣盛,您可能不信。我說大食國強大,您肯定要問我,為什麼我會知道。但不管怎麼說,當初殺他是迫不得已,我認為他在覬覦我大唐的土地,為大食攻打我大唐做著他們想要的瞭解,所以……我殺了他。”李弘看著武媚平靜的雙眸,同樣語氣平靜的說道。
四個人坐在廊亭內的軟凳上,過了好一會兒,武媚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半無奈的說道:“殺都已經殺了,打呢,也都已經打了,既然你認為他們對我心存歹意,有所覬覦,那麼接下來他們在大唐的一切,你切記要密切留意,別讓他們搞出什麼名堂來,到時候別追悔莫及。”
“就他們?他們能搞出什麼名堂……。”李弘突然住嘴不語,神情若有所思,突然拍手說道:“對,還真是啊,差點兒給忘了,多謝母后提醒,感謝母后提醒,不行,我得走了,您不說我還忘了,他們確實有可能搞出其他事情來。”
李弘起身,看著旁邊的裴婉瑩,正要問她是留還是跟自己走,武媚伸手就把一個香帕扔到了他身上,而後嗔怪道:“你能不能有點兒太子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