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李哲聽起來倒是沒什麼,但聽在李賢的耳朵裡,更像是李弘在向他的一種炫耀,在以皇位如此簡單向他示威,自然是心裡極為憤慨,但又沒辦法說什麼。
如鯁在喉的感覺讓李賢極為難受,但如今自己只是一介庶人,被流放到了巴州,根本不能做什麼,就連如今的命運,也是掌握在人家手裡。
“所以呢。”李賢沉聲問道。
“所以我來了。”李哲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繼續說道:“父皇與母后跟老五商量過你的事兒,當得知你在巴州被欺壓時,父皇與母后希望能夠接你回長安……。”
“真的嗎?”李賢突然側身,臉上掛滿了希冀的神色,唯獨的一隻手抓住李哲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是,但李弘沒有同意。”李哲回過頭,回視著李賢的視線說道。
“我現在還不夠慘嗎?難道我一個廢人,就讓他如此害怕,連放我回長安也不敢?他怕什麼?還怕我跟他爭搶皇位不成!我現在只剩下一條胳膊了!他毀了我一輩子了已經!父皇與母后的旨意,難道他都敢不遵循!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他才是我大唐最為大逆不道的皇子!”李賢色厲內荏,表情猙獰,抓著李哲手臂的指關節都已經發白了,顫抖著怒聲說道。
李哲一動不動的任由李賢單手抓著他的胳膊,眼神有些憐憫以及沉痛的看著眼前的李賢,他實在想不通,李賢就不能好好的嗎,為什麼就非要跟李弘鬥?
難道非得至死方休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根本鬥不過李弘嗎!
“母后跟老五前段時間,竟然不約而同的都前往西市了,在西市發現了好幾件從皇家流失出去的飾品。”李哲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李賢,淡淡的說道。
697 流放海外
那隻原本死死抓著他手臂的手,終於無力的從自己的胳膊上滑了下去。
李賢神色複雜的看著李哲,眼神甚至有些閃躲,快速的思索了下說道:“那又如何?皇室珍品流失那是經常的事情,又不是我離開長安後才出現的,那些宮人等等,手腳不乾淨者又不是沒有。”
李哲聽著李賢的解釋,再次苦笑了起來,一路上他心中對於老五的做法,還感覺有些過於無情無義,如今看來,老五對於李賢的瞭解,以及安排,感覺都有些過於輕了。
“話是如此說,但李弘卻在西市,發現了一對當年你大婚時,皇嫂佩戴的耳環,這怎麼解釋?你是不是會說,是巴州長官王本立從你這裡搶走的?還是說你在巴州日子過於苦難,被迫賣了?”李哲眼中不再有同情,原本顧念兄弟情,一直想不出如何繼續接下來的談話,但現在既然李賢還是如此不知悔改,那麼他也就沒有心裡負擔了。
“自然是被王本立所搶,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連府宅都沒了,住到那破爛的土房子內去。”李賢有些憤怒,自己過的什麼日子,薛仁貴、黑齒常之等人,難道不知道嗎?
“王本立沒死,那天你在城頭之上碰見了張柬之,張柬之已經命人王本立看押起來了,王勃雖然跟著過去的,但亂戰之中,張柬之還是有機會做到的。你登上城頭,看似替薛仁貴與黑齒常之守城殿後,實則不就是為了藉機殺掉王本立來滅口,然後透過他們幾人的嘴,把你的悽慘模樣兒告訴長安?”李哲冷冷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老七?難道連你也懷疑我?”
“不是我懷疑你,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人起疑。我直說了吧,老五的條件很簡單,要麼與皇嫂以及光順、光仁老死巴州,要麼皇嫂與光順、光仁回長安,而你……替大唐守邊地。”李哲看著依然還要繼續狡辯的李賢,直截了當的說道。
“什麼意思?”李賢不動聲色的問道。
李弘的守邊地,絕對不會是像說的那麼簡單,他既然如此提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