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面,等它被冷風吹精神睜開眼才發現,兩人已經站在公交站臺上了。
凌晨四點半,怡園小區門口只通一趟夜車,姜文曜把阿丟抱進懷裡,囑咐它千萬別出聲音,然後把衣服裹緊,車停穩,姜文曜弓著背上車,坐在了最後排。
阿丟滿腦袋問號,這大清早的,姜文曜要去哪裡?
一小時後,一人一狗站在終點站,姜文曜分辨著方向,把阿丟放到地上,牽著它往後街走。阿丟疑惑地望著姜文曜,哪有人跑城市的另一頭遛彎的?
早六點,大爺大媽到公園晨練,看到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牽著狗走過來,都慈祥地微笑——這年頭肯早起鍛鍊身體的年輕人不多了。
姜文曜繞過打太極的老人,轉進公園東側的樹林裡,這片樹林連著附近的山,地勢一路走高,前半段是碎石子鋪成的小路,出了公園是人為踩出的小徑。姜文曜帶著阿丟上了山,這裡的樹木比公園要茂盛,越往深處走光線越暗,阿丟眯起眼睛,它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姜文曜小聲嘀咕著,阿丟轉轉耳朵,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姜文曜踩在積年的腐葉上,沒來得及蒸發的雪水滲出來,阿丟邊甩小短腿邊聳動鼻子,腐爛的味道越來越重了。
“汪汪汪!”阿丟瞪圓眼睛,衝著一個方向狂吠,姜文曜拉緊狗繩,由阿丟牽引著往前走。前面有塊地明顯下陷,阿丟四條小短腿齊飛,很快刨開表面的枯葉和鬆土,一顆散發著*氣味的人頭露了出來。
這顆人頭可能是雪未化時埋進去的,雖然開始腐爛,但面目還能辨認,那是個二三十歲的男人頭,眼睛憤怒地睜著,像是死死盯著兇手的臉,要把對方的樣子牢牢記住。
姜文曜舒了口氣,掏出手機報警,十分鐘後,來的除了警車,還有一輛白色的跑車。
看到段容楓從跑車上跳下來,姜文曜有些納悶,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在哪都能碰到啊?還有那輛明顯不是物業小哥開得起的豪車,不會是那小子偷來的吧?敢把贓物開到警察眼前,這是要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嗎!
警察迅速把現場隔離開,一個年輕的小警察過來給姜文曜做筆錄。
“我下了夜班睡不著,就出來遛遛狗,本來想到山下的樹林坐坐,沒想到我的狗突然掙脫了狗繩,跑到山上來,我跟上來的時候,它已經把人頭刨出來了。”姜文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圍過來看熱鬧的大爺大媽紛紛作證,他們方才確實看到這個年輕人牽著狗進了樹林。
阿丟:“……”警察叔叔真的不問問這人為什麼穿越整個城市來這裡遛狗麼!
留下聯絡方式,姜文曜牽著蔫頭蔫腦的阿丟擠出人群,段容楓湊過來,嬉皮笑臉的。姜文曜看他一眼,打旁邊繞過去,坐上那輛贓物車。
段容楓:“……”
“這是你的車?”行駛在路上,姜文曜抱著阿丟問段容楓,段容楓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捋捋被風吹亂的頭髮,得意地點頭——你終於發現我是個隱藏在民間的高富帥,而不是蹭吃蹭喝的物業小哥了!
兩人的視線在後視鏡內對上,片刻後,姜文曜鄭重地開口說:“怪不得那麼多人違法亂紀,還真是比上班族掙得多。”
段容楓:“……”那自命不凡瀟灑倜儻的笑容裂了個徹底。
阿丟貓在姜文曜的懷裡捂嘴偷笑。看段公子吃癟什麼的最歡樂了。
“你不是剛下夜班麼,怎麼不回去好好休息,跑那麼遠去遛狗?”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