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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林家的祭祀落差小吧?

紫鵑由人推己,終於觸動了心底裡最深處的秘密,也是最深的悲傷。從此和三十年的父母親友永別,親緣中斷,事業全消,就此異鄉為奴,生死難料。平時因為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為生存而殫精竭慮,真是連哭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一旦發洩出來,就一時收不住了。年邁的父母,在自己回不去的故鄉還好嗎?青梅竹馬的閨蜜,你可感覺到了不同?還有自己的那俯瞰街景的辦公室,又是誰搬了進去,又能否運作那複雜的部門?獨在異鄉為異客,只有經歷了才知道這種刻骨的傷。

紫鵑沉浸在這種悲傷中,一時就失了警覺。偏有數騎飛奔而來,估計以為路上沒有行人來,可以說縱馬飛馳,等雙方發現對方的時候,已經不過數個馬身的距離了,根本不可能勒住奔馬了。

紫鵑急忙後退,偏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下就倒下了。情況緊急,紫鵑也過不得形象了,就地滾了一下,才躲開了踏過去的馬蹄。這還是幸虧紫鵑還是選了個路邊,要不只怕就是要葬身馬蹄之下了。

紫鵑這人素來現實,為了保全性命,就地一滾的事,她做起來沒有心理障礙,但是總歸難堪,這種難堪居然沖淡了她的本來該有的恐懼。

所以她一到安全地帶,見那幾匹馬已經過去,就支起身子,不顧手上火辣辣的疼,最少也是擦破了皮的傷,而是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土,一邊努力站起來。

腳有些扭傷,很疼,不過紫鵑用沒受傷的腳站定了,先拍了身上的土和紙灰,又用手帕抹了把頭髮,應該不是太狼狽了,才彎腰摸摸自己受傷的腳。

不幸中的萬幸,總算骨頭沒有錯位,應該只是軟組織受傷,疼是疼,還是能走路的。要不怎麼回去啊。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啊?”對方在城中縱馬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先質問起紫鵑來。

紫鵑現在是什麼狀況,本來最是悲傷的時候,卻被驚擾,泥人也會有脾氣了吧。可是這可不是驚擾啊,真是生命一線間了,差點把命丟了,這就不只是有脾氣了的情況吧。而且為了逃生,弄到如此地步,那更是火上澆油了。

紫鵑冷冷的說:“我這個女人不過在路邊祭祀一下先人,結果要不是我躲得快,也就成了要被祭祀的人了。”

“……你非要在路上祭祀啊。”什麼叫強詞奪理,這就是典型例子。

紫鵑冷笑:“我又沒病,要是有別的地方,誰要在這路上吹風啊?少爺們都是貴人,自然不知道我們能在路邊燒張紙錢已經知足了,偏也不能。”

“這位姑娘,真是抱歉了。是我們魯莽了,以為這條路偏僻,沒想到還有人在,衝撞了姑娘。”還是有懂道理的人。

“可是她怎麼也不像窮到要在路上燒紙的人啊。”那開始說話的少年指著紫鵑說。

好吧,紫鵑現在雖然狼狽,身上又是土,又是紙灰的,偏今天雖然冷,月光卻十分的好,懂貨的人足以看出她身上那素緞的銀鼠皮風毛的大褂,頭上寶釵,腕上金鐲,怎麼看也不是貧女。就是掃一眼地上,那祭品也豐厚的不是窮人能力所及。

“不是因為貧困才在路上祭祀的,怕是遠離故鄉,無以為祭,只好在路口祭奠一下亡人了。”終於對方有人解釋了,這是常識好不好,這年頭教育有問題的不止一個賈寶玉啊。

“可是,哪有一個姑娘自己出來在路邊祭奠的?”這話其實很有道理,要是個勞動婦女樣子的女人估計也沒人說了,偏紫鵑打扮的比的上普通人家的小姐,這樣在除夕夜獨自一人在路邊祭奠亡人,這情況卻是不多。

紫鵑稍微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腳,問題不大,倒是手上擦破了一片,如今也顧不得了,紫鵑低頭收拾被踩過的祭品,其實也就是撿起來扔到路邊,總不能在路上,太沒公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