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紫鵑終於明白了賈家要這麼多下人做什麼了。雖然可以只用十分之一的人,逐日分次搬進去,但是這些人就能一天大家一起全搬了。不過賈府又不是每個月都搬次家的,用得著按這個規格配置人員麼?
稻香村比想象的情況好,錦幕也選了素淡顏色,連窗戶上都罩著彩色的細紗,配著黛玉這次帶來的昂貴傢俱,倒是也很相稱。黛玉還留了少許幾件稻香村自帶的傢俱做搭配,居然也不錯。黛玉還真是個懂生活的才女。
稻香村的好處就房子多,紅樓原著上,李紈帶著兒子,而李嬸帶著兩個女兒做客的時候,還能在住下一個寶琴。和*館處處用小小形容的精緻房子不同,房子多地方大。
像紫鵑藉著這次搬家,從庫房拿出那麼多東西,光出庫登記就登記了一天多呢,黛玉的房裡是一定擺不下的,況且也不是都合適稻香村擺放的——沒錯,紫鵑的標準是照著看起來最值錢的拿,不問用途,但求價值!不過,紫鵑本來就是本著先拿到黛玉手裡再說的態度,正好把稻香村的空房用做了庫房。
就是這樣,紫鵑和雪雁,王嬤嬤都一人有一間自己的房間了。這稻香村除了王夫人指揮裝修過的黛玉的正房外,其他房子都是賈府人觀念中的“鄉下民居”標準,所謂“泥牆茅舍,紙窗木榻,富貴氣像一洗皆盡”。雖然泥牆茅舍是假的,但是紙窗木塌是真的。
不過對實用主義者紫鵑來說,這紙窗木塌的環境比雕樑畫棟更舒服,搬進這稻香村,倒是蠻愜意的。
可惜搬進大觀園最愜意的人當然不是她。且說寶玉自進花園以來,心滿意足,再無別項可生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頭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以至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無所不至,倒也十分快樂。
不過他的快樂建立在紫鵑的痛苦之上,作為一個正常的獨立自強的女性,你看見一個男孩子在你跟前“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你怎麼想?如果是個腐女還能以小白受yy一下安慰自己,紫鵑真後悔當年沒跟著死黨做腐女,現在也能靠幻想適應一下。
當然紫鵑在黛玉處也沒少唸叨:“寶二爺以前雖然愛個花兒粉兒的,也沒刺繡鬥草的愛好啊?襲人也不勸勸,這個讓老爺知道了還了得?”
黛玉淡定的說:“這不是因為怕舅舅知道,所以在老太太那兒的時候,你才沒見他刺繡鬥草的。要早有這麼個園子,你就不奇怪了。”
紫鵑:“怎麼能不奇怪啊?哪有男人做這個的!”
黛玉想了想:“寶玉總和我們一起,因此也就玩這些了吧。”
時間流失,紫鵑也急啊,這次可不能再有黛玉葬花,共讀西廂了,真會出人命的!這個還是得從長計議。
不需要從長計議的是,搬完家了,紫鵑就想自己的財產也要統計一下。前一陣子沒顧上。如今安頓下來了,紫鵑就開始查點一下自己的財產。
紫鵑的爹給了紫鵑一個箱子說是她娘留下的。紫鵑的娘當年是老太太的大丫鬟,就是現在鴛鴦這個位置,從小跟著老太太,直到二十幾歲了才出嫁。本來老太太疼她要放她出去外聘的,結果她偶遇紫鵑的爹,就和紫鵑爹一見鍾情了。
所以她的東西少不了,紫鵑爹除了給妻子陪葬裝裹的,其他的都給紫鵑留著做嫁妝了。
開啟箱子,有一個木盒子,紫鵑的記憶裡這是紫鵑爹攢錢的一個盒子。紫鵑的記憶裡面,從紫鵑很小時候開始,她爹每月就在這個盒子裡放一兩,二兩的銀子,說攢這給她做嫁妝。
開啟一看,果然裡頭都是一兩,一兩多,二兩左右的銀子,每一塊數目不大,但是個數很多,數一數,算著有二百多兩銀子呢。——因為沒法稱重,只能估算一下,因為她領自己的月錢一兩,黛玉的月錢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