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剛剛平靜的心又被她激起幾分旖旎,她強壓下異樣,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小聲地:“一會兒把床單……那裡,洗洗……別被阿姨發現……”
岑萌愣了愣,才明白她所指,更是羞、澀:“流氓……”
陶嘉然都來不及吃早飯,就在小丫頭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發了。好在岑子實安排妥當,一早就讓老張訂好了機票送來,她也不至於臨時抱佛腳。
飛機一起一落間,已經到了c城。
重新出現在這個熟悉了四年的城市,陶嘉然頗有些恍然。就在若干天前,她和岑萌還在這裡一起參加展會,一起坐在酒桌前,還有那時的那些曖昧,如同隔世。
機場外的陽光格外明媚,投射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溫暖。陶嘉然抬起右手,骨感的指掌間不久前還有岑萌的痕跡,這樣的認知讓她的心狠狠跳動了幾下。是的,岑萌屬於她,那個美好的女子屬於她。陶嘉然合起手掌,微微攥成拳。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知道要面對怎樣的人生,還有岑萌的父母,迎接她的將是什麼,她統統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擁有岑萌,她愛著岑萌,無論誰,用什麼來阻攔她,她都不會放手。有人阻攔,遇神殺神、見招拆招就是。
再次見到岑子實,陶嘉然幾乎不敢相認,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儒雅穩重的岑子實嗎?他明顯消瘦了,精神也不旺健,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
“岑總,您身體不舒服?”坐進一輛c城牌照的車,陶嘉然頗不自然,因為此刻岑老財成了她的司機。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累,”岑子實看了看她那張頗為熟悉的臉,發動了車子,“之前騙你是公司的事兒,先和你說聲對不起。”
陶嘉然受寵若驚,她猜到了此行的不簡單,自從發現了那張照片,她就感覺自己的人生開始朝著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滑去。對於可能發生的一切,她無力阻止,只能努力去適應、接受。
“您有事兒找我?”
“是,有事,家事。”岑子實並不諱言。
果然,陶嘉然知道這一刻遲早要來,可是為什麼要把她調到這麼遠的地方?是為了避開岑萌?
“家事?”
“對,家事,”岑子實沉默了半晌,又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
“好。”
落座。
岑子實微詫於她的淡定。“知道我和你談什麼?”
陶嘉然沒有直接回答她,她直視著岑子實的雙眼,“若說對不起,也是我先對您說?”
“哦?”
“我翻看了您的書。”
岑子實皺眉。
陶嘉然抿抿嘴,她還是對岑子實的氣場稍感壓力,定了定心神,她鼓著勇氣說:“我看到了一張照片,一個和我長得非常像的女人的照片。”
她看到岑子實凝起雙目,於是頓了頓,說出了最真實的心聲:“我不知道您要找我具體談什麼,但是,能不能請您先告訴我,我是誰?”
有理有利有節。這就是眼下岑子實對陶嘉然的評價。岑子實頤指氣使慣了,平時自然會流露出迫人的氣場。即使面對這樣的自己,這孩子依舊能夠頂住壓力,說出心中所想,雖然還是有些生、澀,有些不易察覺的慌亂,不過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已屬難得。
岑子實眼露讚賞,並不計較她的所作所為,他擺了擺手:“沒什麼,這也是早晚要告訴你的。”
陶嘉然不欲被他誤會,她坦言自己因為很喜歡哈耶克,隨手翻開了那本書,無意中發現了照片。
“嗯,哈耶克是位偉大的學者,”他話鋒一轉,“這件事本該早就告訴你,只是有些事尚未確定。好孩子,我希望你對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有心理準備。”
陶嘉然抿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