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人胡吹個沒完,耽誤了正事。”長青出門去找他爹。長青他娘就在屋外晾掛衣裳。
吳秋遇躺了一會,心煩意亂。他慢慢坐起來,下了地,看也沒看就趟了地上的鞋,虛弱地走出屋來。長青他娘在忙活自己的事,沒有注意。吳秋遇穿著長青的衣裳,披頭散髮,拖著鞋子,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此刻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長青在魚攤找到他爹。父子二人請了大夫回來,卻見床榻空空,趕緊出來問吳秋遇去哪了。長青他娘一頭霧水,才知道吳秋遇不見了。一家三口把大夫留在家裡,趕緊出門分頭尋找。在附近找遍了也沒看到吳秋遇的身影,又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打聽,只得先後回到家中。長青納悶:“恩公人生地疏的,會到哪裡去呢?”老漢忽然有個想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自己搖了搖頭。長青忽然叫道:“該不會是……姑娘突然遭遇不測,恩公千萬別想不開呀。他會不會……”老漢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怕這個呀。”長青他娘沉默了一會,開口勸道:“別瞎想了。說不定恩公只是心裡憋悶,想出去走在,說不定一會就回來了。反正恩公認識咱們家,咱們也沒地方找去,先等等看吧。”老漢說:“也只能這樣了。”這時候,大夫從屋裡出來,不滿地問道:“病人在哪呢?你們還看不看了?”
吳秋遇兩眼無神,身子虛弱,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迷迷糊糊地來到一個鎮上。一個人撞在吳秋遇身上,破口罵了幾句,看到吳秋遇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毫無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是個瘋子傻子。晦氣晦氣。”說完就轉身去了。
兩個乞丐迎面走來,看到吳秋遇的樣子,各自搖頭,與他擦身而過。吳秋遇也毫無知覺。其中那個小乞丐問另外一個:“黎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幫里人心惶惶的。”姓黎的乞丐四下裡看了一下,也沒把吳秋遇放在眼裡,小聲說道:“山西的徐長老接到劉長老的飛鴿傳書,說幫主在大漠遇到流沙,可能已經蒙難。”聽到這個,吳秋遇心頭一震,漸漸停下腳步,呆立了良久,慢慢轉回身看去。那個小乞丐頗為驚詫:“啊,真的假的?是劉長老親眼所見嗎?”姓黎的乞丐說:“劉長老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大流沙。在流沙旁邊找到幫主隨身的酒壺,還有一個八袋長老的木牌?你知道,幫主雖然多年不喝酒,但是那酒壺是從不離身的。”吳秋遇心中悽然:“那八袋長老的木牌,是小靈子的。小靈子跟倪幫主他們……他們遭遇流沙了……小靈子!”他不忍再想。
小乞丐繼續問道:“那劉長老他們找到幫主的屍骨了嗎?”姓黎的乞丐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沒有。據說劉長老他們也都……反正到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吳秋遇眼裡的淚水一下子流出來,忽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兩個乞丐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看,滿臉疑惑。剛要上前扶起,忽聽牆角有人高聲嚷道:“世事無常,只有報應不爽。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離得那麼遠,他應該聽不到兩個乞丐的對話,只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兩個乞丐聽在耳朵裡,只道他是在咒罵幫主和劉長老,氣憤地衝上去把他踢打了一頓,然後才悻悻地離開了。那個人捱了打,仍然口裡不閒著,繼續念道:“世事無常,只有報應不爽。哈哈哈哈。這就是報應,報應。”兩個乞丐遠遠聽到了,回頭又罵了兩句,也就走了。
這個人是誰?他姓聶,叫聶是非,曾經是曾可以的智囊。當日在太原城外五丈窯臺,曾可以等人以為丐幫內部的叛徒投毒成功,便放心攻打,沒想到反中了丐幫的埋伏。一戰下來,成三路手腳盡斷成了廢人,柯老三中了吳秋遇一掌受傷被擒,聶是非被老叫花子捉住。程長老逼著聶是非寫明原委,簽字畫押,留作曾氏挑起事端的證據。聶是非一直自視甚高,以為曾可以一定會盡快派人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