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月兒你終於醒了?”他猛地將我抱在懷裡,我聽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月兒,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他俯在我身邊,聲音沙啞,胸膛起伏不定。
“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一定是受了很多。”他的手涼涼的,撫摸著我的臉,我的眼。
突然什麼滴到我的臉上,涼涼的,是淚,他的淚,他這般清冷的男子居然也還有淚?
是不是我的感覺出錯了?
“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我不會——”他的臉上很憔悴,那如清流般的眼睛有點浮腫,下巴居然有點青色。
這樣邋遢的他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了吧?是為我嗎?我茫然地笑笑。
“月兒,別這樣看著我,你跟我說句話,你跟我說句話呀!你這樣我很心痛你知道嗎?”
“這段日子你是怎樣過來的?”
我怎麼過的?小言死不瞑目的頭顱,大言插滿刀劍的倒在血汙中的身體,陰陽相隔永世不見的二哥,對我拳打腳踢的火狸,遍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冷硬的黑包子,讓胃抽搐的樹皮,他居然問我是怎樣過來的?
我悽楚地咧開乾裂的唇笑,但笑得沒有聲音。
“月兒別這樣笑,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將我緊緊抱住,而我依然沒有出聲,我太久沒有說話了,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他這樣整整抱了我一晚,一晚絮絮叨叨。
他走後我蜷縮在床上不願起來,現在我已經不想到外面,我已經不想看月,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在這裡,靜靜在這裡等待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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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連二的御醫過來看我,他們叫我張開喉嚨,我茫然地把喉嚨張大。
他們看完後無奈的搖搖頭。
“王,她的喉嚨沒有事,可能是她不肯開口,心病不是我們藥石能治好的。”
第二天天宇來了,一年不見,他顯得更加沉穩,臉已經黝黑了很多,這一年多對他應該是一個磨練。
他看了我良久,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在房中靜默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裡會叛亂,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將你送到那裡,你一定很恨我,對不起。”
他原本平靜的臉在他講話的時候因痛苦而有點變樣。
其實,我很想對他說,我不恨他,是他我才擁有了那麼快樂平靜的一年,是我對不起他,因為我大言、小言才會死得那麼慘。
我的快樂有很多都是他帶給我的,而我只是帶給他痛苦,其實應該是他恨我,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但我依然沒有開口,我似乎真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我站起來了,對他寬慰笑了笑,然後打手勢說我不恨他。
“月芽,難道你真的不肯對我說話嗎?我知道你還可以說話,你明明還可以說話,為什麼殘忍得不肯再對我說一句話?”
我搖搖頭,不再理他,蜷縮在床上不說話,天宇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我不想看他痛苦的臉,憂傷的眼。
我的痛苦已經不少,我的憂傷也很多,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從我醒來後,楚庭奕除了上朝和處理一些朝廷的事務外,其他時間都出現在我的眼前,寢宮侍衛已經不再限制我出入,我想去哪就可以去哪?楚庭奕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地看我的反應,我知道他是在進他的能力在哄我開心。
我也只是靜靜聽著,不發一言,也許以前我會很開心,也許以前我會開心得跳起來,開心得忘乎所以,但現在我不會了,因為出去與否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但他自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