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周夫人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說她肖想了不該肖想的人。
周宴京護過她嗎?
或許有,但次數很少,少到陳桑都快想不起來了。
其實一段感情的崩塌,並非一蹴而就的事。
若是當初的陳桑足夠清醒,或許就能及時醒悟,早點發現周宴京遠非她的良配。
只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周夫人試圖勸說:“既然你曾經那麼愛宴京,那你為什麼現在不肯去監獄看看他?你知不知道,自從他知道江榆假冒他救命恩人的事後,整個人一下子消沉了不少,而且還……”
陳桑心生煩躁,冷聲打斷:“周夫人,我最後再跟你重申一遍,我跟周宴京之間早已沒了任何關係。不過,要是你以後再來煩我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拿你跟他母親的事,去監獄找他嘮嘮嗑!”
嫌棄她的時候,對她恨不得棄之如敝履。
現在想到她了,又眼巴巴地纏上來。
當她是什麼?
陳桑冷笑一聲,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怪她對這份感情割捨太快。
缺愛的人,才會對普通甚至很垃圾的關係難捨難分。
陳桑早已過了為一段失敗的戀愛要死要活的年紀。
她會給自己買花,也會自己長大。
……
那通電話過後,周夫人大概是真的怕了,一次都沒再找過陳桑。
相反江榆在回到霍家後,著實安穩了一段時間,恭恭敬敬地在霍老爺子面前伏低做小,像極了當初的林嘉亦。
陳桑覺得她在偷偷憋壞,但江榆一直沒主動來招惹她,陳桑也見不著江榆的人,乾脆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小窩裡吃吃睡睡,難得地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初五那天,霍嶢處理完家裡的瑣事,開車接陳桑去看賽馬。
這是京圈上流階層剛興起的一種新樂子,說是看賽馬,其實是賭馬。
不少有錢的公子哥兒將錢投在自己看中的馬上,動輒幾十萬幾百萬的下注,玩得很瘋狂。
再有錢一些的,如霍嶢、商湛一類,則是直接在馬場裡養一匹自己的馬。
既當玩樂,又當投資。
陳桑頭一回去這種地方,覺得分外新奇。
只是,她原本以為霍嶢會帶她去看緊張刺激的賽馬,沒成想到了後,霍嶢竟然帶她去看馬吃草。
陳桑一臉莫名,霍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完事兒了,霍嶢還問她看後感:“看出什麼沒有?”
陳桑望了望天:“……草挺綠的。”
她也挺無語的。
霍嶢問得不依不饒:“還有呢?”
陳桑:“???”
還能有啥?
“馬不錯?”
說實話,陳桑實在沒搞懂霍嶢到底想說什麼。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就為了讓她看自己養的馬吃草?
霍嶢見陳桑看得雲裡霧裡,開始主動給起了提示:“你看這個馬,是不是一邊往前走,一邊吃前面或者旁邊的草。”
陳桑點頭:“嗯。”
霍嶢:“所以,這就有個典故,叫做……”
陳桑:“嗯?”
霍嶢:“叫好馬什麼……”
陳桑:“好馬不吃回頭草?”
霍嶢嘴角弧度漸深,語氣閒散又意有所指:“對,就是這個。”
要是後面再加上一句,陳桑已經能猜到他會說什麼。
譬如:連馬都懂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又譬如:好馬不吃回頭草,做人也該如此。
陳桑冷不丁意識到:“你知道周夫人找過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