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可能是麻痺活物精神使他們徹底放鬆的時間,林中小屋徹底活過來,開始吞噬消化,應該也是脫困的契機,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促成的契機。」
「不管如何,我必須得進入小屋待滿三十分鐘。」
岑今按著太陽穴,慢慢走上臺階,掃過被鮮血洗過無數遍的門廊地板,來到門口,門沒關緊,安置的門鈴像掩耳盜鈴多此一舉,這小屋又不會因為客人禮貌而放過你。
他直接推開門,進去之前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頭頂的銅鈴,瞬間雞皮疙瘩起並迅速跨進屋裡反手甩上門,門關上的瞬間,頭頂的銅鈴掉下來,隔著門縫跟岑今對視——
那是一顆中年男子的頭顱與銅器融合的畸形銅鈴,像是將人頭活生生塞進狹窄的銅鈴裡而顱骨被揙平變形,臉部表情還保持著死亡前的扭曲痛苦。
如果剛才拉門鈴,銅鈴是不是正好撲他面門?
岑今後退,懸在門外銅鈴里人臉突然移動眼睛跟隨著他,岑今一愣,下一刻銅鈴『砰砰砰』劇烈撞擊木門企圖破門而入。
他來不及多思,趕緊從客廳裡搬出沙發、桌椅堵住門口。
木門被撞得搖搖欲墜,好在一時半會進不來。
岑今鬆了一口氣,轉身打量林中小屋的內部結構,沒留意到手腕的定位手錶紅光閃爍了幾下。
小屋入口左側是客廳,右側餐廳,正對門口的地方則是廚房,而廚房的左右兩邊則是房間,三室兩廳沒有陽臺。樓梯在客廳左側,也是鏤空木板。
客廳對著壁爐,壁爐很精美,刻滿浮雕,和牆壁上的浮雕顯然是同一個風格,凌亂粗糙的線條,扭曲的面孔和軀殼,人物和動物都有,借著昏暗的光線勉強能分辨出哪些浮雕是人、哪些是什麼動物。
岑今皺眉,發現盯久了會覺得浮雕活過來,發出人類的、動物的悽厲慘叫。
他連忙移開目光,先去看廚房,裡面刀具齊全,灶臺、牆面和地板全是血跡,彷彿有人在這裡分屍。
岑今握住一把砍骨刀,掂量一下後拿在手裡防身用,又翻出一把西洋廚刀用布條包起,綁在小腿處,準備離開時瞥見角落裡放著一個水桶。
走過去掀開水桶上的碎花布,看到裡面一個滿是血跡的麻袋,旁邊則是摺疊好的元寶香燭。
岑今若有所思,還有什麼東西住在這裡。
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閃過樓梯,他頓時悚然一驚,握緊砍骨刀瞪著閣樓的方向,尋思片刻,還是小心翼翼爬上閣樓。
二樓就是閣樓,入眼是客廳,地面堆滿鼓脹的麻袋,高高疊起,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中間空出一條非常狹窄的道路,通往裡面的房間。
他小心開啟其中一個,當看到只是普通動物的骨架便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人類屍體。」
岑今彎腰鑽進狹窄的道路,兩邊和頭頂都是裝滿動物骨架的麻袋,想想還真有些瘮人。
搖搖頭,甩開瘮人的思緒,岑今來到t字形的廊道,兩側是房間,中間是廁所。
廁所門緊閉,兩個房門也緊閉,唯一的光線來源被麻袋擋住,此刻環境昏暗而且一片死寂,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岑今一手握砍骨刀,一手握住把手,緊張得心臟跳動如擂鼓,額頭一滴冷汗順著鼻樑滑落,他一把壓下把手用力推——
沒推動。
鎖了?
岑今試著轉動數下,房門紋絲不動,於是轉身開另一個房門,也上了鎖。
兩個房間都上鎖,那麼剛才一閃而過的黑影有可能躲藏在哪裡?還是房門從裡面鎖住了?這林中小屋到底是屋子成精還是屋主成精?
周滿沒說明白,小屋是活的,也可以指它有主。
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