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我們至少應該安排一個人負責看守貨物,另外安排一個人負責運輸。他說得很對。他必須得到切實的幫助。”
“但是我們能給他什麼幫助呢?我們在佛羅倫薩沒人可以派去啊。”
“那麼我就必須親自去了。”
她靠在椅子上,略微皺起眉頭看著他。
“不,那不行。這太危險了。”
“如果我們找、找、找不到別的辦法解決問題,那麼只能這樣。”
“那麼我們必須找到別的辦法,就這樣定了。你現在又去,這不可能。”
他的嘴唇下角出現了一條固執的線條。
“我看不出這有什麼不可能。”
“你還是平心靜氣地想上一分鐘。你回來以後只有五個星期,警察還在追查朝聖的事情,他們四處出動,想要找出一條線索。是,我知道你精於偽裝,但是記住很多人看見過你,既見過扮作迭亞戈的你,也見過扮作農民的你。你既無法偽裝你的瘸腿,也無法偽裝你臉上的傷痕。”
“這個世上瘸腿的人多、多著呢。”
“對,但是你瘸了一隻腿,臉上有塊刀疤,左臂受了傷,而且你的眼睛是藍色的,面板又這麼黝黑。在羅馬尼阿,像你這樣的人可不多。”
“眼睛沒關係。我可以用顛茄改變它們的顏色。”
“你不能改變其他東西。不,這不行。因為你現在這樣堂而皇之地去,你會睜眼走進陷阱裡去。你肯定會被抓住。”
“但是必須有、有、有人幫助多米尼季諾。”
“讓你在這樣的緊急時刻被捕,對他來說毫無幫助。你的被捕只會意味著整個事情宣告失敗。”
但是很難說服牛虻,他們討論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瓊瑪開始意識到他的性格極其固執,雖然言語不多,可就是寧折不彎。如果她不是對這件事感觸很深,她很可能會息事寧人,作出讓步。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良心不許她作出讓步。從擬議的行程中所得的實際好處,在她看來都不足以值得去冒險。她禁不住懷疑他急於想去,與其說是出於堅信政治上的迫切需要,倒不如說是出於一種病態的渴望,想要體會危險的刺激。他已經習慣於拿生命去冒險,他易於闖進不必要的險境之中。她認為這是放蕩不羈的表現,應該平靜而又堅定地予以抵抗。發現爭來爭去都無法打消他那自行其是的頑強決心,她使出了最後的一著。
“我們還是坦率地對待這事,”她說,“實事求是。並不是多米尼季諾的困難使你如此決意要去,只是你自己熱衷於——”
“這不是真的!”他激烈地打斷了她的話。“他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即使我再也見不到他,我也不在乎。”
他停了下來,從她的臉上看出他的心事業已暴露。他們的眼睛突然相對而視,然後又垂了下來。他們都沒有講出心中俱知的那個名字。
“我並、並不想挽救多米尼季諾。”他最後結結巴巴地說道,臉卻半埋在貓的毛髮裡。“而是我、我明白如果他得不到幫助,我們的工作就有失敗的危險。”
她沒有理會他那不值一駁的遁詞,接著說了下去,好像她並沒被打斷過。
“你是因為熱衷於冒險,所以你才想去那兒。在你煩惱的時候,你渴望冒險;在你生病的時間,你想要得到鴉片。”
“我並沒索要鴉片,”他執意說道,“是別人堅持讓我服的。”
“大概是吧。你有點為你的禁慾主義而引以為豪,要求肉體的解脫就會傷害你的自尊。但是在你冒著生命危險去緩解神經的刺激時,你的自尊則會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滿意。不管怎麼說,這種差別僅是一個慣常的差別。”
他把貓的腦袋扳到後面,俯身望著那雙綠色的圓眼睛。
“帕希特,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