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罷了——
一個初涉人事的大姑娘,忽然發覺到她所喜歡的人,嘗試到一點點異性間感情的滋味,她不禁努力地去追尋著,毫無忌憚地去追求著……
那是一種多麼美好的情操,一種自慰而從來未曾想到傷害他人的純潔情操!
桑南圃微微閉上眸子,臉上浮現出一種難耐的痛苦!
與其說他傷處疼痛,毋寧說他是感情使然。
也許他心如鐵石,感情不至於脆弱至此,可是這個天真任性、毫不設防的大姑娘,卻在無意間傷了他,使他此一刻心神交戰,而困陷於矛盾之中。
“作孽!作孽!”——他心裡反覆念著這兩個字。那張英俊的臉上,顯現出一片激動。
譚貴芝渾然不覺。
她用一塊潔白的絲絹,小心地拭著桑南圃傷口下的血。
黑紫的血,把她那方白絲巾整個都染透了。
慢慢流出的血越來越紅,漸漸的,桑南圃也感覺到傷處那種麻木的感覺消失了,代之是陣陣疼痛感覺。
譚貴芝看到這裡,忽然笑道:“好了,沒事了!”
說著她扭開了那個青色的小瓷瓶,由裡面倒出了兩粒綠色的藥丸,一粒捏碎成粉,輕輕灑在桑南圃傷處,桑南圃頓時就感覺出一陣清涼舒適的感覺!
譚貴芝遂即把三根鋼針拔起,桑南圃身上一輕,方待站起。
譚貴芝輕輕按著他道:“慢——你暫時還是不動的好!”
說完起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後把手中另一粒藥丸塞入桑南圃嘴裡,桑南圃就口吞下去。
“想不到你內功這麼高!”她坐下來說:“聽我爹說,一般人如果中了他這種暗器,即使是他親手解救,最起碼也得三天後才能行動自如,身上餘毒也不是一下子可以除得了的。想不到你竟復原得這麼快!”
桑南圃冷冷地道:“這還要拜謝令尊手下留情,更要拜謝姑娘你妙手回春!”
譚貴芝微微一愣,翻著一雙大眼睛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爹的氣,如果剛才你說的是實話,那隻能怪你自己,誰叫你半夜三更私入人宅!我爹既然不知道是誰,當然難免誤傷了你。”
桑南圃這時用一條布帶,把傷處緊緊扎住,然後穿好衣服。
譚貴芝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桑南圃穿好了衣服,深深地向著譚貴芝一拜,道:“多謝姑娘救命大恩!”
譚貴芝上前忙伸雙手,托住了他的身子,她面色微紅地笑道:“是我父親誤傷了你,應該由我來向你道歉,怎麼反勞你大禮拜謝,這可太不敢當!”
桑南圃說道:“你是你,令尊是令尊,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可笑譚貴芝聰明一世,此刻竟然未能明白此語之明顯含意,否則她必將大吃一驚。
她看著他笑了笑,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桑南圃道:“姑娘不是隨令堂在青草湖馬場麼?怎麼……”
譚貴芝退後一步,坐下來道:“老實說,我是專誠來拜訪你的!”
“為什麼?”
“是——”譚貴芝微笑著道:“也許是我娘猜錯了。”
“姑娘請明說無妨!”
“好吧!”譚貴芝面現笑容地道:“雖然我娘叫我不要告訴你,可是我倒認為說出來也沒什麼!”
她頓了一下,目光中含蓄神秘注視著桑南圃道:“老實告訴你吧,我娘認為你不姓桑而是姓梁。”
桑南圃微微一笑,默默無語。
譚貴芝道:“我母親說很像是姓梁的後人……”
“梁什麼?”
“我娘沒說。”
桑南圃幾乎冷笑出聲,他緊緊地咬了一下牙齒,不禁把荷姑與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