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埋頭看檔案,突然想到了什麼。
將手裡那根純黑色的鋼筆丟下,他起身來到觀景窗前,看著黑壓壓的雲層,好心情地打了個響指。
第二天。
謝譯橋站在憩公館超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隱隱已經有了颱風來臨前的徵兆,悠然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梁晚鶯正在收衣服,因為又快要下雨了。
剛把勉強風乾的衣服收回來準備掛進櫃子裡,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你今天上班嗎?」
「沒有,居家辦公。」
「哦——」男人拖長了聲音,「我剛剛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
「你來了就知道了。」
「什麼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梁晚鶯嘟囔了一聲,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樓了。
謝譯橋的司機早已經在樓下等著了,看到她從單元樓出來,下車將車門開啟。
行駛在半路時,雨已經開始下了。
梁晚鶯看著這樣陰沉沉的天氣,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而憩公館的謝譯橋正慢條斯理地為她的到來做著準備。
他緩步走到黑色的陳列櫃前,拿出兩個精緻的威士忌杯,放在桌上。
然後又從酒櫃裡拿出一瓶洋酒。
高高的瓶頸帶著複雜的浮雕樣紋飾,麥芽色的酒液在酒瓶中晃動,倒入透明的杯中時,清澈而透亮。
微微的酒香緩慢擴散。
復古味道的唱片機裡播放著不知名的小調。
男人著一件堪稱華美的黑色絲綢長袍,布料中嵌入金線和暗紋,只有在行走時才能偶爾捕捉到那一點閃爍的光芒。
他坐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閉眼愜意地享受著曲子。
一隻手在幅度很小的打著節拍,另一隻手腕自然垂落,修長的手指間有一根細長的香菸正散發著裊裊的煙。
在這樣奢靡的房間裡,他的周身充斥著奢華與腐朽的資本家的味道,但是又英俊得像是精鑿細刻的雕像。
外面風雨大作。
男人穿著一身華服,在這樣峻宇雕牆的房子裡,等待著他的心上人來赴約。
梁晚鶯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
每一次看到他,都會給人一種驚嘆的感覺。
他是造物主偏愛的寵兒。
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完美,才會給他留下了一點缺陷。
謝譯橋察覺到一縷注視的目光,緩緩睜開了眼。
門口的女人可能在來的路上不小心被淋濕了一點。
發尾沾了水抱成了一團,肩膀上也有輕微雨水的痕跡。
像是被打濕羽毛的小鳥。
現在已經入秋了,她穿了一件淺色的收腰針織長裙,袖釦有一點抽褶設計。
她站在門口,像一隻嗅到危險的小鳥,機敏而審慎。
謝譯橋笑了笑,讓管家帶她先去洗了澡又換了件乾爽的衣服。
管家送來了一件極其合身的浴袍,而且款式跟他的很像,當她穿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有點怪怪的感覺。
她不自在地捋了下鬢角的髮絲。
男人隨意打量了一下,然後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坐下來笑著說:「果然很合身。」
梁晚鶯為了打破這奇怪的氣氛,故意說道:「謝先生這樣的事情一定做過不少了吧,所以這些事才能如此駕輕就熟。」
謝譯橋笑了一下說:「這裡只有你一個,你信嗎?」
梁晚鶯點點頭,「也是,畢竟你還有好幾棟別墅,都可以用來招待『客人』。」
她著重咬了一下最後兩個字。
「所以,我的女朋友這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