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穿了防彈衣,三年前去京都監獄與父親的一次秘密談話,父親給了他一張紙條,他才知道,父親把哥哥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了香港,也許以他數十年來混身政界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只有千年的政壇,沒有萬年的官吧!
當官的,哪個不是早為自己鋪後的後路,也許,父親曾想著將來退休後,能帶著一家老小到香港養老,沒想到,卻還在在職期間就被姚利宣扳倒了,所以,在香港所有的資產也就成了他最後的屏障,他要利用這份資產將姚家連根拔起,所以,他親自設計了那一場與惡人你死我活的鬥爭,外人看來,他是想為姚家報仇,急功近利,也或者說,他想為靜知出一口惡氣,但是,那件事他已經籌劃了好久,只是,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千算萬算沒有想算到,姚庭軒會在遊艇下面安裝了炸彈,還有,他會跳入江海後失憶,這三年來,自己一直不太記得起以前的事情,要不是裴姨一直呆在他身邊的話,尾椎骨上的胎記是沈雨蓉為他做掉吧!還有六塊腹肌上的那顆紅痣,那顆紅痣一直伴隨著他成長,算命先生說,要保他紅運三十年,這個女人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嫁他為妻,成為寶仔的媽咪,只是,他們有沒有緣份,在多年前就早已註定,這一刻,湯斯翰不想捅破。
換一個身份是他設計三年前那場戰爭最終的目的,換了身份,他就不再是E市檢察官了,換了身份,他就再也不是執法的警務人員,那個身份會防礙他做太多的事兒,許多事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做,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江蕭,而是香港商業鉅子湯斯翰。
恢復記憶,想見靜知那份衝動也漸漸平靜下來,他想到了好多的人與事,想到了他與靜知的那個女兒,還想到了宋碩,他最忠心耿直的部下,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他,哪怕是一堆白灰,他也要將他撈上岸來。
“去辦出院手續吧!”囑咐完,他又躺回了柔軟而舒適的床。
“可是……”說實話,沈雨蓉不想讓他出院,可是,看著他抿得越發冷直薄唇,又不敢有什麼異議!
好吧!她前生是欠他的,才會這樣子被他欺負著。
天空下著雨,淋淋瀝瀝的,沈雨蓉開著車,雨刮器一直不停地在擋風玻璃前來回刷動著,剛刷過去一層清晰的紋痕,又來雨水珠子從車頂滴落下來,以至於前面的世界變得有些模糊。
猛地,前面停靠了一輛藍色的小轎車,從車款來看是非常值錢的那一種。“媽的,搞什麼飛機,這樣子擋著,怎麼過去?”
這分明是給她做對,在香港敢給她沈大小姐做的,還沒幾個呢?
恰在這時,價值不菲的藍色小轎車車門開啟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下了車,急步繞向了另外一邊,然後,撐開了手中的一把透明的玻璃雨傘,男人緩緩走下車,他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風衣沒有扣前襟,大刺刺地敞開著,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嘴裡燃著一支雪茄,臉上的墨鏡映著前面紅色邁巴赫的車影子。
信步走來,男人彎下腰身,輕敲了幾下車窗,沈雨蓉搖下了車窗,男人取下了墨鏡,沈雨蓉這才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孔。“做什麼?”
男人沒有理會她,眸光象一柄利箭掃射向副駕駛座上額頭蒙了一場雪白紗布,面容有些泛白的湯斯翰。
“老蕭,出來吧!咱哥兒倆好久沒敘敘舊了。”
湯斯翰看也沒看男人一眼,狹長的眼睛一眯,盯望著擋風玻璃外那不斷滴落的雨水珠:“不好意思,先生,你認錯人了。”
“認錯了嗎?”姚庭軒眼睛死死地盯望著男人,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你去給他們說吧!”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好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呈現一種包抄的趨勢,兩邊夾攻而來,傾刻間,就將他們這兩輛小轎車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