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數道氣刀貫穿夜天的身體,若不是夜天飛快的使用流力癒合自己的內臟,現在已經變成了地上的屍體。二人都在堅持著自己的方式,不使自己倒下。
漸漸的,二人似乎叫上了勁,咻,呲,普,三種聲音迴盪在整個山林。無論是夜天還是寒枯都是一身的血紅,雙腿和腳上全都變成了血色。現在二人的戰鬥已不僅僅是實力的戰鬥,還是意志的對決。寒枯身體已經有些搖晃,但他仍然揮動著雙手控制著氣刀。
沒有了其他的想法,現在的他們唯一的目的便是擊敗對方。無論當初是出於什麼的動機,現在的目的都是那麼的簡單,擊敗對方,殺死對方。夜,開始聚攏;風,開始呼嘯,沒有了世間一切的限制,為自己的戰意也為自己的堅持,不可以倒下。
慢慢的,夜天不再治療身上的傷口,不再去防禦,只知道進攻,進攻。寒枯也是如此,進攻,進攻。這是意志的對決,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只為戰鬥。
夜天的身上插滿了數不盡的透明氣刀,寒枯的身上一樣插滿了黑色的流力刀刃,鮮血從二人的身上揮灑,二人的意識開始模糊。依然沒有停下自己的進攻。二人慢慢的向中間走去,彼此向一起靠近。血塗滿了夜空,黑暗也無法遮掩他們的血跡,滴答滴答。在一旁戰鬥的莫景客,凌回都停下了各自的戰鬥,站在一邊注視著夜天與寒枯,這是最血腥的戰鬥,這是最殘忍的對抗。拋棄了所有的招式,將自己的生命賭上——進攻。
慢慢的,二人走到了一起。寒枯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陰冷,夜天的眼中也沒有了當初的恨意。這並不是說夜天忘記了爺爺的死。忘記了那心中的痛。因為他知道寒枯變了,現在的寒枯已經不是戰鬥之前的寒枯,否則夜天也不會停止治療身上的傷口。夜天之所以放棄治療身上的傷口,只是想給寒枯一個公平的決鬥。他感覺現在的寒枯值得給他一個真實的死亡。
夜是那樣的深沉,如同一潭沉睡了千年的死水。風是那樣的苦澀,如同摻雜了夜的哭泣。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哀傷,沒有言語的注視,沒有停止的攻擊,沒有防守的戰鬥。在夜天與寒枯的身上進行著,這是一場生死決鬥,其中必有一人死去,這是無可避免的結局。
二人幾乎靠在了一起,突然寒枯倒在了夜天的懷中,認真的吐出兩個字:“謝謝。”寒枯是笑的,這是他有生以來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意:“是你讓我明白了一個真正修行者的價值,一個修行者生命的價值。雖然代價是我的生命,但我依然很高興,否則我會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夜天沒有看著他,目光平靜的看著遠方:“這是你應得的死法。也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
寒枯倒在夜天的懷中,略有感慨的說道:“原來發自內心的笑意是這樣的舒服,想不到我也會有這樣的一面,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真是可笑。”夜天看了他一下,沒有言語。寒枯輕咳一聲:“可以將我放下嗎?”夜天伸手在空中一動,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平臺,將寒枯放在上面。
寒枯吃力的轉著頭,對夜天道:“我現在明白了你爺爺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爺爺說:‘熱愛生命,絕不可以為生命屈服,反而要默默的接受死亡。’原來是這樣的境界。”聽到寒枯說起了爺爺,夜天憤怒的冷哼一聲。
寒枯並不以為意,遲疑了片刻,正視著夜天道:“為了報答你給我一個公平的決鬥,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如果你真想為你爺爺報仇,你可能找錯了人。”夜天眉頭一皺:“什麼意思?”寒枯搖搖頭,鮮血順著他的嘴流淌出來,艱難的說道:“我只能說這麼多,雖然我對你的感覺不錯,也從你那裡明白了許多東西,但我不會背叛東帝。我的修為是他教給我了,雖然他只是將我作為一個執行任務的工具,但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我或許在許多年以前便死去了。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我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