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更清楚的了。
“這,這,這,”曹寅臉色變幻,最終定格在鐵青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先是內宅間諜,如今竟公然在江南刺殺奉旨巡視的欽差皇子,這簡直是要置我江南官員和百姓於死地啊!!若四阿哥真有個……曹寅有何面目去見皇上?”
“曹大人莫要緊張,”風華勸道,“為今之計,還是儘早徹查才是,曹大人務必要心中有數,這樣不管最終查到什麼,交由皇上定奪便是,曹大人頂多一個失察的罪名,可若曹大人按兵不動,那就是曹大人辦事不力,不顧皇子生死,只怕最後不管什麼罪名都要落在曹大人身上。”
“這……”曹寅攥著手書,擰緊了濃眉,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王翰。
那一直透明狀的王翰也是有謀之人,自然明白其中輕重,臉色早變了,向曹寅道,“風公子所言甚是,此時不宜久拖,大人還是要儘早拿定主意才是。”
風華所說的後果絕對有可能發生,棄卒保帥或者嫁禍於人,這在官場也是屢見不鮮,如此卻將曹寅的退路堵死了,曹寅如今是不動也得動了,只要他動起來,江南的動態便都逃不出康熙的法眼,而這,都在不打算告御狀的四爺意料之中。
“風公子所言甚是,請風公子轉告四貝勒,四貝勒在江南出事,這便是我江南官員的責任,於公於私,下官都會追查到底!請四貝勒放心。下官還擔心,四貝勒既在江寧,那住所,伺候的人……”
風華笑著拱了拱手,“曹大人無需惦念,這些瑣事,四爺自有安排,學生定將曹大人的話帶到。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曹大人若沒有別的吩咐,學生便告辭了。”
曹寅還未開口挽留,一直傾聽著兩人交談的曹顒便站了起來,“父親,就由兒子送送風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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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精美的花園時,曹顒屏退了左右,拉著風華放慢了腳步,他有一肚子疑問,不吐不快,風華見狀,悄悄地在兩人周圍布了一層隔絕聲音的結界,所謂隔牆有耳,她可不信任織造府的管束力。
“你搞什麼鬼?好好的,你什麼時候成了那位四貝勒的心腹隨從了?這種身份,別人也許覺得榮耀,至於你,沒覺得礙手礙腳就不錯了,怎麼沒一走了之?你就甘心?”
鄙視地斜了風華一眼,曹顒百思不得其解,話說的也分外刻薄——要說毒舌,曹顒還真不輸風華什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風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得了,陰差陽錯懂不懂?我還沒鬧明白呢,身份就變了幾番了,門客,恩人,小廝,嘿,一次比一次低,可在人家心裡,這還是對我好呢,一走了之有什麼用?你不是不知道什麼叫皇權,以他的小心眼,我還不想被天涯海角地追殺!!”
——她更不想嘗試啥叫‘血滴子’的威力,這句話風華只放在心裡反覆播放了三遍,她對那飛旋著收割人頭宛若切菜似的恐怖武器實在是感興趣,可前提是不要對著她的大好頭顱實驗鋒利度。
曹顒很想學風華翻個白眼,最後因為這個動作不夠優雅作罷,只努力擺出更鄙視的神態,“既然那麼怕他,那還把他扯進來做什麼?我們認識時,可不知道你是誰誰誰的小廝!而且你都找到這麼彪悍的靠山了,那咱們的蓬萊山莊……”
“停,”風華擺了擺手,“為什麼把他扯進來,我現在也不好跟你說明白,只是幫你結一個善緣,雖說你們曹家有自己的立場,可那不代表你的立場,你,”風華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曹顒,目光中透著嘲諷和了然,“你有你的‘雄心壯志’,你有你想走的路,你家那看似堅不可摧實則脆弱得要命的立場怕是罩不住,莫如一開始就站定別搖擺,你要記住,蹦躂得越歡的人,往往都不是最後的勝利者,咱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