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承軒拉回房間，跪在地板上找了很久，才從床下摸出了一個鐵盒子，找來紙巾隨意地擦掉了上面的灰塵，她開啟了來，從裡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交給了顧承軒：“這張是我幾年前剛開始寫小說的時候辦的，裡面是我這麼多年來得到的稿費和這些年來省著的一些零花錢，原來是為了以後買房子搬出去住存著的……你把這些帶著吧，到了省裡請人吃飯什麼總得用錢的。”

顧承軒似是在忽然之間發現，眼前的人變了，那個叫做成長的東西終於破繭而出，幻化成蝶了。

“小九，錢你繼續收著，我去找我爸能花什麼錢？更何況，我的工資什麼的都沒怎麼用，存款也是有的……既然你是想存著買房的，那就繼續存著。”顧承軒摸了摸她的長髮，寬慰地笑了起來，“我想等爸回來的時候，他會很高興看到現在的你的。”

一點過的樣子，顧承軒開車去了省裡，到了之後直接去了省政府。政府大廳的人不認識他，但見他一身綠軍裝，都不怎麼敢攔著。顧長新的秘書自然是認識他的，在見到他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站起身迎上來，恭謙地說：“顧書記在開會……您要等會兒麼？”

顧承軒點頭，進了接待區，拿出手機來給寧檬發簡訊。

“我到了。”

“嗯，一切小心一點，等你的訊息。”

“嗯。”

簡短的三句對話，沒有任何矯情的語言，顧承軒卻可以想象出電話那邊，她咬唇皺眉的樣子。心莫名地就悸動了起來，那日將花束交到了她的手上，現在想來，竟是驚人的湊巧，兩人竟然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從此呼吸相近，心跳相連。

“先進辦公室再說。”顧長新在看到顧承軒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同秘書如出一轍。

顧承軒瞥見他身後那個西裝革履的人好奇地看著自己，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卻也沒有說什麼，點頭跟上了。顧長新吩咐了秘書送茶水進來，沒有先處理自己的事，倒是先問起了他來。

“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顧長新翻開辦公桌上的檔案，狀似無意地說，“晚上回家吃飯麼？我讓你媽早點下班回去準備。”

“我等會兒還得趕回N市，小九還等著的。”他答應了她的，早點帶訊息回去。

“果真是有了媳婦兒就忘了爹媽了。”顧長新搖頭笑，朝沙發上的幾人怒了努嘴，向顧承軒介紹道，“這是我在政府的一些同事，算是你的叔叔伯伯輩了吧。”

顧承軒本就不善於和人打交道，這會兒見顧長新將他介紹給官場上的人，自然是不太愉快的，礙於禮貌問題，他還是略微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位就是顧書記的兒子吧？”有人笑著說，“還真是一表人才，是軍官麼？”

“嗯，”顧承軒點頭，既而轉頭問，“我單獨和您談會兒行麼？”

“你是指小九爸爸的事情嗎？”顧長新毫無顧忌地說出來，“承軒，他是我的親家，按理說有什麼困難我都不該袖手旁觀的，只是這件事情太特殊也太敏感，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你有你自己的立場，我不強求，既然這件事你幫不了，那我自己去想辦法就好。小九還在等訊息，我先回去了，你給媽說一聲，等事情過了，我再帶小九回來看她”顧承軒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父親此刻的態度會是這麼的難以通融，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另尋蹊徑。

顧長新沒有作挽留，倒是在座的那個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開口：“顧書記，是關於N市寧市長的事情麼？”

顧承軒的腳步一頓，站在原地沒有動，顧長新抬頭看了一眼他，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低頭收斂起眼裡的情緒，再抬頭，又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林處長也知道這事嗎？”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