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自然沒有咽回去的道理,於是又問道:“他去了哪裡?還活著麼?”
武櫻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悲切,道:“他在你出生之前,就過世了。”
“那他的樣貌與我長得相似麼?”雲夢初又問。
武櫻聞言有些訝異,盯著雲夢初看了半晌,面色遊移不定,道:“你在鹿靈谷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雲夢初想了想鹿鳴,又想了想那畫中之人,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既然雲中天已經不再人世,追問這些也便沒有意義了,於是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被鹿歌打的半死的時候,突然想起你說的話,想著一直不曾見過那個二叔,覺得有些遺憾。”
武櫻聞言嘆了口氣,微微有些出神。片刻後,他回過神來,望著雲夢初意味深長的道:“初兒,從前的路無論多難走,二叔都可以揹著你,領著你。可是如今你也算是歷經生死了,往後若是要自己走,風大雨大,你都要趟過去。不管對面是誰,你都不能停下。”
雲夢初望著武櫻,但見對方眉目夾帶一絲悲涼之感,卻一時之間難以明白其中真意。
武櫻待雲夢初入睡之後才離開對方的屋子,出門便見到了立在院中的林麒。
“墨兒呢?”武櫻問道。
“睡了?”林麒指了指房間,壓低了聲音問道。
武櫻會意,便隨著對方往外走,便走邊道:“初兒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一直在旁敲側擊的向我打聽師哥。”
林麒聞言不由皺眉道:“一個個的真是鬧心。”
“墨兒來凌天宮找你是為了何事?”武櫻問道
“還不是打聽鐘鳴的下落,吵著要見他一面。”林麒有些氣悶的道。
兩人都面色不佳,唉聲嘆氣。
雲夢初一直睡到日落,滿院子找不到人,便去了斷崖。時隔不足半月,斷崖之上的景色卻已頗為不同。又或許是雲夢初的心境與此前不同了。
鍾墨獨自立在斷崖上,看著滿地的落花,只覺的自己此刻的心情,比落到泥地的殘花還要不如。
“上一回我來的時候,這些花剛開,好看的很。”雲夢初道。
鍾墨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雲夢初,道:“現在也開得正是時候。”
雲夢初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道:“那日你是沒有見到,原本光禿禿的天地間,突然就開滿了花,地上幾乎沒有花瓣。可是今日你看,樹上雖然還開著花,地上卻也鋪滿了。”
“那件事你告訴你二叔了麼?”鍾墨問道。
雲夢初不由失笑道:“多大的事兒啊,至於麼?我二叔從前就頗為在意此事,寧願看著我受盡苦楚,也不肯喂血救我。我一直想著,若是他能餵我一回,我這輩子便有藉口一直賴著他了。可惜……”
鍾墨望著雲夢初沒有說話,雲夢初又道:“放心吧,你這張冷臉沒人願意看一輩子,我失心瘋了才會告訴二叔。萬一他把你留在這裡,你不得怨死我?”
鍾墨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天色漸暗的時候,雲夢初引著鍾墨回了後院。
武櫻的房門大開,裡頭點著明亮的燭火。
雲夢初先一步踏進房門,望見房中之人先是一愣,隨即面色蒼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鍾墨緊隨其後,也看到了房中之人。
“今日裁縫將這衣裳送來,怕不合身,叫我務必穿上試試。”武櫻道。
雲夢初面色一黯,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武櫻一襲紅色的婚服,面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雲夢初不由心道,這身衣裳,恐怕沒有人比武櫻穿著更好看。
“櫻叔要成親了?”鍾墨問道。
武櫻笑了笑,道:“初兒長大了,我自然也該成家了。”說罷將一身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