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也去了雲州府的鋪子裡當小二,劉老實催著他成親也不搭理,哪裡知道一下子憋出這麼大個主意。
黑炭大河兩人所說的酒樓,可不是大山從前做掌櫃的酒樓,而是上下兩層七八間屋子的大酒樓,不說別的,光是租下門面再加上裝修,便得個幾百兩銀子,那可真是玩的大。劉老實自然不同意,往死裡打人,石榴被拉去救場,將盛怒的老爹勸下,然後便看到在一旁甚是尷尬的黑炭。當時幾乎沒認出了,這孩子不僅長高了,長白了,而且一臉堅毅的樣子,與以往小孩子般的機靈靦腆很是不相同。
石榴對孃家的事,已經管得少了,攔了她爹將大河打死的慘劇,後頭石榴也沒有關注。哪裡知道,半年後,大河和黑炭就下了帖子請她一家去吃酒。他們的酒樓終是開起來了,叫“醉仙樓”,據說開鋪子的銀子大多是從錢莊子借的。這過了一年多,酒樓的生意不差,錢莊的銀子還了些,還能往家裡拿些銀子,劉老實也算放心了。
黑炭自酒樓開張起,跟陳家的往來更密切了,特別是三房這裡,不僅是逢年過年,家中但凡誰有個生日,他都不忘,備了禮送過來,對蓮藕和土豆兩個,更像個貼心的大哥哥,有求必應的。蓮藕那個吃貨,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每回都點了雲州府的好點心讓黑炭買來,便是土豆,也期期艾艾要個小孤本什麼的。黑炭知恩,秉性又不壞,石榴自然也不攔著他跟孩子們好,只是也不佔他便宜,回禮都是厚厚的。不過黑炭今日給陳大娘的老參,可是能救命的好東西,只怕一時難還清了,只能回頭再問問大河,看黑炭缺什麼值錢的東西不。
陳大娘拉了黑炭的手,笑眯眯道:“那會兒你剛到家裡,一家老小就都心疼你,大娘打那就知道你是個機靈孩子,以後定是有大出息的。果不然,你在雲州府開的大酒樓,比陳家莊老老小小都能耐呢。”
黑炭立刻道:“這可擔不得,不說別人,光陳大哥,就是我比不得的。這些年陳大哥南北跑著貨物,雖說名頭不響亮,可是內裡確是實惠的。”不說別的,就是這些年種的越發紅火的棉花,陳大往北一趟賺的就不少了。只是當初陳家分家,種棉花那些地全分給了大房,這生意別房並不佔分。陳大並不是個厚道人,黑炭跟著他南北跑的時候,就有所察覺,等陳家分家後,才知道他心黑的讓他這外人都詫異,這也怪不得三房大房這些年都不親熱了。
提到大兒子,陳大娘的自豪感並不像黑炭想的那麼強,她笑了一下,又繼續誇著黑炭。
黑炭一直謙遜著,又感謝陳家的再生之恩,“我能有今日,全是陳家的功勞。若沒有大哥好心,只怕我現在還在泥潭裡爬呢,到了陳家,大娘教我清白做人,這些年我走得再遠,心都在陳家,我想著這輩子若是不能報答大娘一二,我黑炭也枉為人一回。”
“可別這樣說,你能有今日,全是你自己掙的,大娘也沒做啥,就是憑著良心做事,你可不用放在心上。”陳大娘雖這樣說,然而神情裡的自得可是溢位來了,顯然對黑炭的感恩很是受用。
這些話蓮藕和土豆翻來覆去聽了無數遍,他們一點兒不想聽了,土豆藉口還沒背完書跑到書房去了,蓮藕卻拉著黑炭,讓他說說酒樓裡的趣事。
陳大娘看著蓮藕像拉著她孃的衣袖一樣拉著黑炭,甚是看不過眼,訓道:“都是大姑娘了,還這樣歪纏人,快些進屋去做針線。我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拿過針線。”
石榴自己不會針線,也覺得日子過得不悽慘,看蓮藕對針線不是真愛,也就沒強求了,所以蓮藕的日常裡可沒有做針線這一項,看陳大娘讓她做針線,她便嘟囔著嘴道:“做什麼針線,我陪您說說話多好。”
“做什麼針線?你娘自己不會,也不好好教你,這不是害了你。明兒趕快跟我回去,讓我多教教你,免得以後說不到婆家。”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