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長輩環顧,但是發乎情、止乎禮是無形的束縛,她縱使被照顧得再好,心裡某一處也還是空蕩蕩的,禮貌性的親吻與擁抱,其實都有距離,這麼多年來,唯有他願意用體溫,真正的溫暖她。
感受過體溫的依偎,她就再也回不去那座淒冷的高塔。
他該要開口拒絕,但是她懇求的聲音太軟、太甜,他只能像是被馴服的獸,在她輕輕巧巧的牽握下,踏進奢華美麗的主臥房,還在床側坐下,軟綿綿的大床因為他的體重微微下陷。
躺在大床中央的湘悅,不放開兩人相握的手,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不安都消失,只要他在身邊,心就感受到溫暖與平靜。
這種靜謐的感覺,比深吻更親密,讓她想了解他更多更多。
&ldo;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溜冰的?&rdo;她好奇的問,聲音小小的、低低的,像是在問一件秘密。
他低聲的笑了。
&ldo;小時候家裡只有一雙溜冰鞋,大家都搶著穿,好不容易搶贏了,就想要穿得久一些,就算摔得很痛,也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摔著摔著就學會了,可以溜起來讓搶不到的人追。&rdo;童年的點點滴滴,回想起來仍舊很有趣。
她聽得很認真,試圖想像他小時候的模樣。認真堅定的黑眸、倔強好勝的神情,她多想在許多年前,就認識那個小男孩,他肯定會樂於教導她各式各樣的遊戲。
&ldo;那麼,你會跳橡皮筋嗎?&rdo;
他再度笑了,笑容軟化五官。
這是她頭一次,看見他真正放鬆下來。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他始終在戒備、在提防,因為必須保護她而小心戒慎。
&ldo;男生很少玩跳橡皮筋。&rdo;其實女生都排擠他們,說他們是臭男生。&ldo;大部分都是女生在玩。&rdo;
跳橡皮筋是她從小的夢想。
臺北是一個很小的城市,即使不必去上課,搭載她往來博物館的豪華轎車,仍然不時會經過校區附近的公園,她時常看見那些女生們穿著運動服,把五顏六色的橡皮筋綁起來,串成長長的一條繩索,輕盈的翻滾,或笨拙的大笑跌倒。
跌倒肯定會很痛,她只要稍微碰傷,長輩們就會大呼小叫,額冒冷汗急著抱她上車直奔醫院急診室,勞師動眾只為替她那道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傷,小心翼翼的擦上碘酒。
所以,她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即使跌倒,那些女孩們還是笑得那麼大聲,彷佛用笑聲就可以驅逐疼痛。
&ldo;你妹妹會玩嗎?&rdo;她想起楊娃娃,美麗又女人味十足的楊娃娃。
這個應該很平常的問題,卻讓仁國微微一僵。
他們的雙手還交握著,他再細微的情緒,她都能感覺得到。
一會兒之後,他才回答。
&ldo;娃娃不玩跳橡皮筋。&rdo;他對妹妹小時候的模樣,可是記憶深刻。旁人看見的,或許是那嬌滴滴的外貌,但是身為兄妹,他太瞭解妹妹的&ldo;本性&rdo;。
湘悅卻誤會了。
&ldo;你們一定很疼她。&rdo;他們也捨不得美麗的妹妹摔傷吧!
他沉默不語,沒有破壞她的幻想,告訴她事實上,從小到大都是娃娃讓他們很&ldo;疼&rdo;。
瞌睡蟲大軍悄悄來襲,一隻又一隻的爬上她的眼皮,但是她好喜歡這種隨意聊天的感覺,努力撐著不願睡去。
&ldo;你休假的時候都在做什麼?&rdo;她又問,側躺的看著他,覺得問再多問題都不夠。
&ldo;一般人會看電視。&rdo;
&ldo;我問的不是一般人,我問的是你。&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