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抱拳道:“末將初來乍到寸功為立,承蒙大帥恩典授予旅帥之職,因此末將請戰。”
“哦?”劉承宗的笑容很複雜,饒有興趣地問道:“眼下寧夏、蘭州、吐魯番方向俱在作戰,不知張旅帥的請戰,想請哪個方向呢?”
這倒是把張獻忠問傻了,吐魯番那個地方他是去都沒去過,寧夏就更別說了,幾萬邊軍嗷嗷待哺,咱老張這六千人扔過去,不被扒皮抽筋才怪,惹他們幹啥?
至於蘭州,他也不願意去啊,那個地方的局勢太古怪了,方圓二百里,叛軍和官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親得像一家人一樣。
北邊甘肅打生打死,蘭州左近卻旅帥指揮不動叛軍、總督指揮不動官軍,全場鬧著玩,張獻忠自詡身經百戰,可出現在那片戰場上的將領,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行為張獻忠統統看不懂。
因此,張獻忠抱拳道:“待大帥挺進關中之時,末將請領偏師一支,經商洛破南陽府,將大帥軍旗插於朱明中都鳳陽城頭,隨後退回湖廣鏖戰,必使其南北不得相濟,助大帥攻入京師!”
“好謀劃!”
劉承宗撫掌大笑,然後你率軍入川建立大西是吧?
對他來說,西營這幫將領軍兵,暫時就算請戰也不會讓他們出戰,都還需要熬一熬,熬到他們覺得自己再不出戰就是蹉跎歲月才行。
他笑道:“不過眼下有些事你不知道,馮知縣從河湟過來,前些時日得到朝廷塘報,朝廷、後金、漠北三路人馬正齊聚宣大口外,局勢一時尚不明朗,除此之外……西旅還有一個使命要辦。”
張獻忠來精神了,盡力讓自己做出一副勇於任事的樣子,就見劉承宗伴著指頭數道:“莊浪河谷,需關帝廟一座、城皇廟一座、縣學一座、土地廟四十七座,差遣你部人馬來修。”
張獻忠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我,修廟?”
“當然了。”
劉承宗理所當然:“兄長在莊浪河承諾吏民三年免徵,帥府自然不好再徵發徭役,既然如此,你不修,誰來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