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雪是打算等著潘三能自力更生找到真愛之後,尋個名目與他解除婚姻關係,因此絕對不敢保證與潘三過一輩子。蘭雨當面質問,她自然是不敢應聲。
蘭雨見李霄雪面露難色,她立刻義憤填膺道:“在下還以為李小姐獨具慧眼,心善仁義,既然救了潘公子,自會待他好。可是李小姐也逃不掉世俗眼光,看不上潘公子的容貌對不對?”
“這個……”李霄雪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要直說她看上了人家容貌人家的本事,買了他就是為了指望他賺錢,她吃軟飯,這個好像不容易讓大周的正常女人接受。
蘭雨卻似誤會更深,胸脯起伏,情緒激動地說道:“沒錯,潘公子是自幼就幫主母打理生意。沒錯,他是生的不美,還拋頭露面。可他比潘家兩位小姐強了許多,若他不是男兒,潘家定然比過去更興盛。他的才華本事絲毫不比女人差,他的性情品格也不是世人詆譭的那般不堪。在下只恨當初懦弱,身為幫傭不敢向主母提親。否則若是那時娶了潘家公子,他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可恨在下沒本事,出身貧寒到如今也還是別人的僕從,沒有錢沒有地位配不上潘公子。在下這輩子幫不了他,只懇求您能對他多些憐惜關照。哪怕是假裝的,您救了他娶了他就不要冷落他,讓他能吃穿不愁平安過此生就好。”
“他是怎樣的人,我自己會分辨,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有些話雖然沒直說,你對他的情義我卻明白。你放心,我救了他自會負責到底。”李霄雪安撫了一句,忽然又輕聲問道,“不過他若是讓我不滿,我也會毫不客氣將他休棄。”
蘭雨的手握成拳,忍不住咬牙道:“李小姐怎能如此狠心?您不知道男人被休了之後,就沒了生路麼?他的確剛強烈性,或許會惹您生氣,您大人大量,容忍他可好?”
“莫非我休了他,他就真沒了活路麼?”李霄雪試探道。
蘭雨全身顫抖,眼睛裡迸射出決絕之意,放言道:“如果真有那樣一天,我絕對不會再懦弱退縮。我會照顧他,不讓他尋死。到時還望李小姐能通融,許我接他體面的離開。”
李霄雪放下心來,又逗了一句:“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話,是否需要我轉告給潘三?”
蘭雨的臉上頓時飛起了兩朵紅雲,憋了半天才支吾道:“別,別告訴他。他恐怕已經不記得我是誰。李小姐一表人才前途無量,他一心侍奉您,想來也不會惹您生氣。只要您待他寬容一點,我,我會衷心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70薄情多情
悠揚的琴聲自水邊傳來,涼亭之內,白衣少年黑髮如瀑,美若夢幻。
皇帝早早就讓身旁侍從停下,她一個人躡手躡腳靠近湖畔涼亭,靠近那個她捉摸不透的美人兒。
琴聲一轉,曲調變得迷離,與剛才明明是同一首曲子,那少年卻在指尖融入了更多的思念之情,以情催動琴音,臉上竟淌下兩行清淚。
皇帝看到了他晶瑩剔透的淚,心內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針狠狠刺了一下,無端端也跟著傷感,忍不住開口問道:“秋侍君,你為何哭泣?難道是朕讓你受了委屈不成?”
琴音戛然而止。
秋憐匆忙跪拜,來不及擦去臉上淚痕,畢恭畢敬行禮問安道:“臣侍不知聖上駕到,請聖上恕罪。”
“朕怎會怪罪你呢?朕是恰好路過此地,被你的琴聲吸引,又怕打擾你才沒有出聲,卻不曉得你為何獨自垂淚?”
秋憐惶恐解釋道:“臣侍卑微,思念親友故而臨水彈琴,以期平復心緒。未料驚擾聖上,還請聖上恕罪。”
“別怕,你哪裡來的那麼多罪?”皇帝微笑著將他扶起,一把攬入懷中,摟著他就在亭子裡坐下,柔聲道,“若說是有罪,那就是你為何欺瞞朕?”
秋憐雖然是大方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