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您且先聽我解釋。那桂姓官差的孃親是邊境哨所的頭目,不大不小的官兒卻有盤查過往商旅的職責。倘若您今日在這裡口角爭執生了樑子,將來您做生意往來邊境多少是有麻煩的。我勸您一句您別不愛聽,破財消災,十幾文錢的事情而已。”
兩人這邊說話,那桂姓官差卻不閒著,直接拿了粗針,在寒塵肩上刺了“李”字,隨手又在還滲著血絲的傷口上糊上了一把粉末。
寒塵疼得身體顫抖,咬著嘴唇方能壓住呻吟之聲。
小二姐見桂姓官差完了活兒,她這才說道:“桂大姐,這位客官出門做生意不容易,手頭緊,您看連官印帶補字少收她一文兩文如何?她姓氏筆畫少,也沒費您多少工夫和材料。”
桂姓官差這趟手藝本來就沒什麼成本,大地方的衙門提供類似服務根本是無需繳費的,她們是私自亂收費,自然不敢太計較。
李霄雪恨自己沒有提前打聽清楚這裡的規矩,害寒塵受苦,事已至此,烙印刺青都留在了寒塵身上,她就算不滿生氣又能如何?在這衙門裡多留一刻怕是又生是非。她嘆了一口氣,不再爭執,繳了銀錢。
出了衙門,小二姐先回了客棧。
李霄雪昨天轉悠的時候看到鎮上有間成衣鋪子,就帶著寒塵向那邊走去。她昨日問寒塵年歲,他說過了今日就滿二十五,莫非今日就是他的生日?可惜她竟是先送了他那樣一份“厚禮”,讓他身上無端多了恥辱烙印。她該如何向他賠禮道歉呢?不如先為他買一套整齊衣裝。
成衣鋪子門檻高,是禁止衣衫不整的人入內。
門口夥計瞪了一眼只腰間圍著破爛布料的寒塵,寒塵便自覺主動跪在了門口等候。
李霄雪進了鋪子,仔細看了一圈竟都是女裝樣式,並不適合身材高大的寒塵穿著。她問夥計打聽道:“你們這裡是否出售男人的衣物鞋襪?”
夥計一看李霄雪奇裝異服,當她是異邦來客不懂天朝禮儀,就熱心解釋道:“這位客官不是大周人吧?您有所不知,大周乃禮儀之邦,正經男子都養在家中,衣物鞋襪是自己縫製,豈能不知羞的拿到市面上叫賣?成衣鋪子裡自然賣的全是女人的衣物,不過也有手藝好的裁縫受聘去別人家裡幫男眷量身定製華美衣服。您若是隻想為男人添置衣裝,我就給您介紹鎮上最好的裁縫。您氣宇軒昂容貌俊秀,不妨也看看本店的衣服為自己添一兩件。畢竟入鄉隨俗,您換上大周的衣裝更妥當一些。”
經夥計提醒,李霄雪也動了為自己買一兩套衣物備上的心思。她身上穿的是騎行服,多日沒有機會清洗早覺得彆扭。她於是撿著順眼的挑了兩套,配好鞋襪。這個過程中她特意問了問,果然找不到適合寒塵那種身材尺碼的現成衣裝。若現在請裁縫定製,還要再等一兩日時間才能拿到做好的衣服。她只得再想別的辦法為寒塵籌措穿著物品。
寒塵見李霄雪抱著一個包袱從鋪子裡出來,急忙起身上前接住。身為奴隸,替主人拿東西是天經地義的。
李霄雪卻擔心寒塵的傷,捨不得他費力,剛買的衣物鞋襪其實並不沉,她自己拿著就好。
這會兒旁邊走來一個圓滾滾的中年女人,一身耀眼金銀首飾油光滿面,她向著李霄雪招呼道:“大妹子,與你商量個事情如何?”
李霄雪並不認識那個中年女人,奇怪道:“敢問有什麼事情?”
那中年女人笑道:“大妹子,我剛才路過,看你的奴隸生的高大健壯,可否借我兩日?我那裡恰有幾個女奴隸可以與他配種。”
寒塵聞言眸色一黯,靜悄悄復又跪回地上,心內自嘲,剛打上烙印就有人想叫他配種,是幸還是不幸?
李霄雪怎能容忍寒塵被當做牲畜一樣侮辱,面色一沉搖頭推辭。
那中年女人卻道:“大妹子,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