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滄如夢方醒,她本非怯懦之人,戰國時期亦憑一代巾幗遊俠之身份,方投入墨家,除了仰慕墨高雲英明學識,也是極力推崇墨家的俠義精神。這時卻好象鄰家的嬌羞女孩兒,怯怯道:“啊,做一件事怎樣?做兩件事又怎樣?”左童瞅著她的兩條修長白嫩的大腿,垂涎欲滴,似*焚燒,才要再說一些葷話,李念狐悄悄在雪霸王身上一拍,低聲道:“它對公子爺極不恭敬,需給它點顏色悄悄。”雪霸王張口咆哮一聲,平地捲起一股狂風,登時唬嚇得左童魂不附體,咬牙切齒竊罵幾句,畢竟不敢放肆。古狐道:“剋制魔性,便須你尋覓得墨家矩子令;要想除盡魔性,除了矩子令外,尚要你幫我建造一座機括。”越滄不解,他要矩子令何用,古狐道:“當年神魔大戰之時,九天玄女曾傳下一部驅魔的琴譜,對於化解魔性,極有效果,只是其中宮商角徵羽之描繪頗多晦澀。琴譜之外,還有一部解讀秘要,按照秘要方法逐步翻譯,便可悉知琴譜內容。大戰之後,九天玄女將解讀秘要藏於一塊鑌鐵石中,用神印封禁,也是機緣巧合,此石後來被你們墨家的老祖宗墨翟得之,製成了矩子令。”
第八十三回 牧翁遙指杏花村(上)
穆雙飛等人久在兵營外等候,不見九華出來,心中不覺有些急切,便在此時,忽然聽得軍營之中傳來一陣嗚咽喧囂之聲,隱約挾持風雷閃電之勢,不由面面相覷、張惶失色。鍾月敏大呼一聲“不妙”,提著清風斜雨,飛身縱出,紫姬急道:“鍾姑娘當心啊。”話音未落,便看她已然竄跳出數丈開外,輕功身法,甚為高明。穆雙飛心念甫動,才要追趕,驀然半空風聲呼嘯,暗呼不妙,袖中莫邪之匕瞬疾飛出,喝道:“依展所能,襄庇周全。”“噹噹”幾響,莫邪之匕凌空弧轉處,數十枚羽箭皆被斬斫數截,撲簌簌跌落地面。鍾月敏驚覺轉身,神情錯愕不已。穆雙飛已然搶到她的身側,低聲道:“小心。”紫姬拔劍而出,如一陣青煙般跟過來,說道:“不是妖魔。”嚴龍濤雙刀合併握於一手,拾起震盪於跟前的一枚斷箭,略行打量,高聲道:“是京城近衛軍羽緹的兄弟麼?在下唐州節度使麾下除妖隊嚴龍濤,請帶頭執事的出來說話。”對面樹林裡,有人朗聲應道:“閣下正是唐州除妖隊的朋友,並非此地墨家之魔麼?”嚴龍濤胸中一股怒息騰騰燎燎,恚憤不已,暗道:“是人是妖、為鬼為魔,你們識別不出來麼?墨家之眾,都是心高氣傲之徒,怎麼願意冒充朝廷官家之名。”只是忌憚對方勢力了得,倒也不敢惡言相向,恐傷了彼此和氣,要是因之大動干戈起來,免不了會被對面一通海箭雲矢攻襲,抵擋艱難之下,自己還不變成豪豬刺蝟?遂深吸一氣,笑道:“可要眼看我的腰牌,如假包換。”從腰間摸下掛牌,果真遠遠拋了開去。就看一人如猿猴般跳起,手臂張探,把腰牌操於手中。鍾月敏適才險遭暗算,刻下雖無恙無虞,還是免不了勃然大怒,方要破口大罵,肩膀微緊,正被穆雙飛按住,勸慰道:”稍安勿躁,或是一場誤會。”紫姬也勸道:“為今當務之急,就是查探軍營動靜,小兄弟尚在裡面匪測行蹤,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鍾月敏恨恨跺腳,咬牙道:“不問青紅皂白便即放箭害人,可見他們也是視同老百姓性命如草芥的,絕非什麼好人。依著我的脾性,似這等虎狼壞人——”見穆雙飛眉頭微蹙,胸中登時嘎啊一驚,急忙閉口噤聲,硬生生壓下後半句“要是他們也在富貴小鎮的破落荒廟之中,我非得綽起鐵槍神器,好好教訓他們一番”,忖道:“他莫要怪我無知輕重、不識大局了。”嚴龍濤丟擲腰牌之際,暗暗朝除妖隊兄弟們比劃一個手勢,意思是大夥兒皆仔細謹慎些,如果對方猶不相信這邊身份,自己切不可束手待斃,都給我悄悄提起彎月長弓,拈箭搭弦,但覺風吹草動、情勢不對,便各尋隱蔽之所,伺機反擊。金算盤趴在地上,胸腔中一顆心臟七上八下、起伏不安,想了想,匍匐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