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幹活,怎麼那麼多廢話!」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千城公主,饒是她們已經熟悉彼此,但是情動之時,沈語琴仍是儲存了那份羞澀。
這場春/夢真實得讓陸誠顏遲遲不願醒來,當她睜開眼時,身邊已經空蕩蕩,只有發酸的手指在佐證昨夜她並非只有大腦在高速運轉。可是當她摸著身邊的床鋪,沒有絲毫的溫度殘餘,陸誠顏的手在那裡來回撫摸了好幾回,終於逼自己相信,昨晚如此真實的感覺,也都只只一場夢。
當她手扶脖子,還在扭動腦袋的時候,便遇到了滿臉笑意的餘叔。還沒等她開口,就被迎面襲來的喜氣給燻到了。她在陸家莊裡這麼多年,還幾乎沒有見過餘叔這麼高興的樣子。看來之前困擾餘叔的事情,該是順利解決了。
「餘叔,你看起來心情不錯啊。」陸誠顏咧嘴笑,主動跟餘叔打了招呼。
「莊主的氣色看上去更好啊,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餘叔走近了些,仔細盯著陸誠顏看了又看,眼中全是欣慰,不時還摻雜些許欣喜。
洪正昨晚並未現身回報,但是他們之間既定的訊號如約而至,加之他親眼所見,吳嫣芸今天早上從陸誠顏房間的方向經過。這讓他確定自己的最後一次努力終於有了成效,而看到陸誠顏今日的反應,看
來昨夜是好好享受了一回。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依照陸誠顏的善良性格,斷然不會死不認帳,更不可能不負責任。到時候由自己出面親自去清江派賠罪,相信吳茗馳對於這樁婚事還是願意的。
這般美好地幻想著,餘叔一時走神,忽略了站在身前的陸誠顏。直到她抬手在自己眼前揮舞了好幾下,才連忙收斂了心神。
「餘叔,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啊?」雖然餘叔看上去心情不錯,但是這剛寒暄完便又神不守舍的樣子,著實令人疑惑。
「噢!我沒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今晨見到吳姑娘從莊主那裡過來,有些想不明白。」餘叔咳了幾下,嚴肅認真地說。
陸誠顏心裡一驚,面上努力保持鎮定,卻還是眨著眼,連聲問道:「吳姑娘?她從我那兒出來?餘叔你沒看花眼吧。」
餘叔假意沒看到陸誠顏眼底的緊張與慌亂,將眼神錯開,假裝在回憶當時的場景。想了一會兒,肯定地說:「吳姑娘我怎麼會認錯呢!陸家莊裡總共才幾位姑娘啊。」
陸誠顏的大腦瞬間空白,連站立都有些不穩。她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閱歷的,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之前她可以騙自己是夢境,可是一旦有了可疑證據出現,真相就再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難道說,昨晚與自己在夢中,噢不,是在現實中纏綿交錯的人,是吳嫣芸?光是這般猜想,就足以令陸誠顏渾身冒冷汗,緊接著心底深處便泛起了的苦澀和驚慌。
這比之前察覺到自己的病情時,更讓她無措,她甚至想要時光倒退,又或者是寧可剁了自己的雙手,也不願犯下這樣難以彌補的錯誤。餘叔看到陸誠顏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卻不動聲色。他安靜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陸誠顏也沒打算再與他攀談,便靜靜告退了。
轉身的瞬間,背對著面如土色的陸誠顏,餘叔的臉色卻是出奇的紅潤泛光。在他看來,差點誤入歧途的陸誠顏,終於在最後關頭,被自己給拉了回來。關鍵的一步實施成功了,那麼往後的路就又有希望了。
剛回到清江派的吳茗馳倒沒有餘叔這麼開心,但是他仍然得知了一個令他振奮的訊息:有人見到了何正楓的蹤跡,並且確信是真實有效的。
「派人跟著了嗎?」吳茗馳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氣,對於這個昔日的首席大弟子,他仍然耿耿於懷。
「已經派人去了,捎回來的訊息確認是大師兄。」說話之人自知失語,連忙更正道,「是何正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