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縹遙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作勢又要去捉陸誠顏,被葉老四笑著張開雙臂阻擋了。
「好了好了, 你們兩個也別鬧了,時辰差不多了, 該開始了。」
直到聽見葉老四這話, 葉縹遙和陸誠顏才收起對峙的態度,緩步走到了一起。葉縹遙也收斂了剛才的面目猙獰, 平靜異常地說:「坐上去吧,我先運功把你體內最淺的毒素逼出來。剩下的,就讓四叔替你施針吧。」
陸誠顏聽話地盤腿坐了上去,閉起眼背對著葉縹遙。她身染情毒這事, 當葉老四說出來時,她自己都無法徹底相信。她知道自己的傷一定與情有關,但她也不明白這情毒為何可以如此狠毒。
葉縹遙並不是故意想要嚇唬陸誠顏,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每次看到陸誠顏這個樣子,想到之前她苦苦隱瞞自己這麼久的病情,就怒火叢生。葉縹遙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脾氣也很古怪,對於她在乎的人,可以不計一切地去保護。若不是對陸誠顏上心,她才懶得耗費心力去搭理,更別提是運功親自替她療傷。即使是武林盟主,葉縹遙看不上的人,就算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無法說動她施以援手。
「縹遙,你悠著點,她的功底畢竟不如你。」葉老四在旁邊小心觀察著,生怕兩個人在運功過程中發生意外。
葉縹遙額頭上布滿汗珠,但卻絲毫不敢懈怠,生怕自己一個疏漏,就會把好不容易逼出來的毒素又倒流了回去。但是也正因為她功力深厚,推功運氣過程明顯用力過度,一度讓陸誠顏出現了難以承受的症狀。
「她,怎麼樣了?」葉縹遙背對著陸誠顏,看不見她的臉色變化,微微睜開眼,問一直守在旁邊的葉老四。
葉老四用帕子將陸誠顏額頭和嘴角滲出的毒素擦乾淨,點著頭回應葉縹遙:「還不錯,看樣子,毒素還未完全沁入心肺。」
葉縹遙聽完,又閉起了眼,專心運功起來。希望可以憑藉她的功力,儘可能地把陸誠顏身體裡尚且能夠流動的毒素給逼出,而那些已經紮根在深處的,只能靠葉老四了,又或者說是靠天意了。
「縹遙,快停下!快停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葉老四急促的聲音突然在密室中響起。
葉縹遙迅速睜開眼,手卻沒有立刻收回,只是將功力減少了一半。
「四叔,怎麼了?」葉縹遙現在也有些虛弱,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
葉老四眼中閃動的是少有的焦急,口中不停念道:「停下運功,她不能再承受了!快快快!」
聽到這話,葉縹遙即便是受些反噬的內傷,也強行將所有內力都給卸了。只是當她剛一收手,懷裡就多了個軟癱的身體。陸誠顏已經陷入昏迷,嘴角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身體早已失去了知覺。
葉縹遙晃了幾下,也不見陸誠顏有甦醒的跡象,有些慌亂。
「四叔,她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葉縹遙不是沒見過受傷嚴重的人,也不是沒有替人醫治過,但就是第一次生怕眼前之人沒能被自己救起來。
葉老四替陸誠顏把著脈,目光深重。過了一會兒,先是扶著陸誠顏的肩膀,輕輕將其從葉縹遙懷裡挪開,讓她平躺下。又用帕子將她嘴角的血印擦乾淨,緊接著在她喉間紮了兩針。等做完了這些,他才施施然開口解釋起來。
「浮於表面的毒素已經逼淨了,但是一旦你的內力觸及到那些已經落地生根的毒素時,就會出現反作用。」
葉縹遙接過四叔遞過來的溫熱帕子,把自己臉上的汗水抹了乾淨。聽見四叔的話,又轉過臉看著陸誠顏,嘆道:「她的體內想必不止有一種毒。怕是對方早有預謀,所以在她身體裡種了兩種相生相剋的毒素,讓我們進退兩難。」
葉老四沉重地點了點頭,嘆道:「要不是今日你將淺毒逼出,怕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