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哦”了一聲,把簾子放下了。
邵素見二姐把簾子放下了,才吁了口氣,拍了拍胸脯,依靠在車舫上,低著頭,那長長的睫毛象蝴蝶般眨個不停。
邵盈是何等樣人,雖然把那簾子放下了,卻把頭靠在車窗便,因此窗外的一切事端全收在了眼底,眼看一路人來人往,也沒甚異色,只是……
咦?
作者有話要說:
12
邵盈忽然發現在那紫紅色的御林軍中,一個大漢時常向著車舫注目過來,臉雖然未曾直著向這裡,眼目卻從曾離開這個車舫——若不有心瞧去,卻是瞧不出來的。
邵盈眯起來眼,瞥了一眼車舫內的三妹,見邵素一直低著頭,那茭白的臉龐留下柔美的側影,不一會兒,竟又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本書來,翻開觀看。邵盈見她未曾注意自己,又側頭向車外瞧去,見那大漢虎背熊腰,五官倒也算的俊朗,面板黝黑,虎背熊腰,十分雄壯,正是一個標準的侍衛摸樣,這麼一個普通軍士,能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妹子又什麼聯絡?
難不成有什麼不才之事?邵盈心電轉念,心頭砰砰直跳,饒是她素來多智,遇到這種性命交關的大事,也有些害怕,只不過……若是真有什麼瓜葛,對自己可就太有利了。心下既定,忽然側過頭,笑著拉過邵素的手道:“妹子別這麼秉著書,跟姐姐說回會兒子話。”
邵素見二姐這麼說,只得把書放下,道:“二姐有甚話來講。”
邵盈一時找不到話頭,突然道:“你的癬可是好了?”
邵素奇道:“咦?姐姐怎生曉得?”
邵盈眼角一跳,笑道:“我是聽花脂房裡的婆子說的。”
邵素“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也沒擦什麼,竟是自己好了。”
邵盈“恩”了一聲,突然道:“妹子,我胳膊有點癢,大約是長癬了。”
邵素又“哦”了一聲,邵盈也不待她反應,笑道:“我瞧瞧你的”說著,一用力,推開她的毛袖,見露出一段皓雪白臂,“守貞砂”宛如紅梅般晶瑩紅潤露了出來。
邵素見二姐十分突兀地把她袖子擼了上去,皺眉甩開,道:“二姐這是怎麼了?”邵盈第一次聽到三丫頭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吃驚地抬起頭,見其娥眉輕皺,眼眸不善,什麼時候這丫頭候變厲害起來?心下計較多時,終於笑道:“三妹對不起,是姐姐魯莽了,聽說那長癬之人,不僅僅是一處,竟是全身都有的,我這是關心情切……”
“哦……”邵素聽了這話,臉色緩了緩,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舉止十分不雅,也忙道:“姐姐不需擔心,我已是好了的。”邵盈笑著應道:“這就好。這就好。”說著,向車壁上一靠,慢慢道:“妹子看書吧,我養會子神。”——她一會兒子要說話,一會兒子要養神,若是那精明的,怕是早起了疑心,可這等瑣細俗事,邵素才不屑於理會,笑了笑,又拿起了那本《玉樓春》。
藉著車窗透出的光芒,邵素嘩啦啦翻著那書,心緒卻也沒有定下來——那漢子如今看著她倒不那麼明顯的發痴,可依然攪得她心亂如麻,那是一種……恐懼,她放下書,呆呆地看著車簾那晃晃悠悠的車穗子,本非愚笨之人,只是很多事情不屑去想,如今仔細想去,卻終於明白自己害怕什麼了。
一個粗鄙的下人居然對自己產生了痴念,讓她覺得很丟人,若是讓嫡母和庶姐知曉,或者其他人知曉,簡直……就是褻瀆的侮辱!她是何等身份,雖然比王府正主子身份低些,到底也是千嬌萬貴的主子小姐,哪裡是一個下等軍士所能肖想的,那個男人簡直是……簡直膽大妄為!邵素咬著嘴唇,暗暗下定決心,下次見他如此,絕不要逃跑,而是要……
要……
她不是那性子凜冽的,再說王府小姐哪有掐